我们三个人就坐在桌子旁斗地主,输的就贴条,最后谁输的最多谁下去买啤酒。

斗地主的确很消磨时间,不知不觉间两个小时就过去了。没想到许辉牌技不错,我们三个人中就华皓脸上的纸条最多。我笑着让他下去买酒。我和许辉收拾桌子。

“你在哪个公寓住?”我问他。

许辉边整理扑克边说:“五公寓。”

“那你认识季同吗?”季同就在五公寓。

许辉点头:“认识,他是我们专业的研究生。本来我们学校的研究生都住研究生楼的,但是研究生楼不够住,季同他们就一直没有搬走。”

“季同这个人平时怎么样,我的意思是他和室友朋友相处的如何。”我问。

许辉想了想:“季同有些傲气,但是和他室友相处的还不错吧。他们研究生宿舍都是两人间。季同人挺好的,虽然平时不爱理人,但是要是请他帮忙他一般不会拒绝的。”

这时华皓推门进来,我就没有继续问下去。他看到整齐的桌子笑到:“你们已经把桌子整理好了?”

我道:“是啊,你的酒呢?”

华皓把买的酒放在桌子上给我和许辉各拿了一罐,我们三个边喝酒边随便聊聊,大部分都是徐辉和华皓说话我在听着。

忽然,外面传来一阵很大声音的电钻声,我看向华皓,华皓皱眉站起来要出去看看。我和许辉跟着他出去了。走出宿舍后楼道里也传来人说话的声音。到楼道那边看到几个工人模样的人正拿着工具上楼。

“师傅,你们这是弄什么?”华皓问道。

领头的那个停下来回答道:“学校让我们检修七楼的宿舍。”

听到七楼两个字我眉头一动,转头看华皓,他的表情有点不自然。

我们问完后就回去了,许辉说下午还有事直接离开了。

华皓拿起啤酒喝了几口笑到:“七楼这么多年没住了怎么突然检修?上次听说有几个学院要从其他校区移过来,看来是真的了。不会把七楼打扫出来让我们搬上去把。”

七楼太高了,这里又没有电梯。所以不管老师还是学生都不想住顶楼。

喝完啤酒我就离开华皓的宿舍,到楼底下的时候看到那个电工师傅已经走了。值班室的人坐在门厅前面。我走过去问:“刚才的电工师傅叫什么名字?”

“钱斌。”

这个人有点奇怪,尤其是今天我回头看他的时候他躲闪的样子让我觉得他有点心虚。他拿着螺丝刀的样子在我脑子里一闪而过。我想了想去了五公寓。

物业经理看到我的时候没有惊讶,我走进去问道:“公寓楼要是有设备坏了都是报修的是吧?”

物业经理点头:“是,我们有专门的报修网络。”

我道:“电工也是你们物业的人吧,帮我查一下,杨师傅死的那天教师公寓楼有没有电方面损坏的报修?”

经理用他的电脑查了一下道:“没有。”

教师公寓楼市一号公寓,它的前面是二号公寓后面

是一食堂和大学生活动中心。我又问:“那二公寓、一食堂还有大学生活动中心那天有没有报修?”

经理用电脑查了一下道:“大学生活动中心有一个,他们的一个插座不能用让我们派人去检修一下。”

“你们派的谁?”

经理看了一下记录道:“钱斌。”

按照我之前的推理,凶手进入杨建军宿舍很可能是从公寓楼侧面的门。而这个侧门距离大学生活动中心的后门不超过一百米,步行的话不用三分钟。

直觉告诉我,这一切并不是巧合。我从衣服兜里掏出来一张纸,这是清和大学的维修确认表。这张表上签的名字是许辉。

我看了眼时间,现在是下午四点多。我给许辉的辅导员打了电话,他说许辉现在正在大学生活动中心。

我去大学生活动中心,一上二楼就看到了他。一走进二楼,这里有一个挺大的平台,平台对面是一面几乎和墙壁一样大的镜子,徐辉和几个年轻人正在这里练舞。我到时没想到他还会跳舞。

我在旁边站了不到一分钟许辉就看见我了,他连忙停下来走过来:“卫老师,您怎么来了。”

我看了周围一眼问道:“有没有稍微安静一点的地方。”

许辉带着我去三楼他们社团办公室里,这里现在一个人都没有。

“这是你签的字吧。”我把维修单交给他。

许辉拿过来看了一眼:“是我签的字,我们办公室的插座坏了,我报修的。”

我问道:“维修工人是几点来的,一共修了多长时间?”

许辉回忆了一下,“维修人员是下午六点四十左右来的,他把插座弄下来之后发现没有带型号匹配的,于是又回去拿了一个来给我换上。所以耽搁了一段时间,最后弄好差不多快八点了吧。”

“他去拿插座用了多长时间?”

许辉想了好一会才说:“我不知道,但是不会超过半个小时。电工师傅走后去就去一食堂买晚饭,因为正赶上饭点吃饭的人比较多,我还排了一会儿队,买到饭之后我就立刻回来了,等我到办公室的时候他正在装新的插座。我回来抬头看了一眼表,我出去的时候应该是六点四十左右,回来的时候七点十分。所以我出去了差不多有半个小时的样子。”

墙面上的确挂着一面时钟,“他回来之后你有出去过没有?”

“没有。”

我点点头准备走,他叫我:“卫老师?”

我回头看他把手指比到嘴边嘘了一声:“我是警察,今天问你的事情不可以透露给任何人,明白?”

许辉很吃惊,但是他还是点点头。

杀死杨建军的凶手是左撇子。那么这个钱斌就很值得怀疑了。从他修插座的姿势可以知道他是左撇子,他是学校的电工,对学校的一切都很熟悉,再加上杨建军死的那晚他来大学生活动中心修插座,中间还离开过一次。这会是巧合吗?如果这是巧合未免也太巧了一点。

钱斌是不是杀死杨建军的凶手?我至少都要要见

一见这个人。可是我没想到对方比我的动作还要快,第三名死者出现了,正是钱斌。

发现尸体的人是我,到钱斌宿舍门口的时候就感觉有点不对劲。等看到门缝下还未干枯的血迹的时候我知道我来迟了一步。我轻轻推开门,一眼就看到了钱斌的尸体。我立刻打电话通知了高队。

看到钱斌的尸体纵然是我也忍不住要呕吐。他的尸体依旧跪在地面上,面对着东南方向。他头垂在胸前,大量的血液在地面上汇集成一滩,他就跪在血泊中央。一把带血的水果刀就放在他的面前。

这并不是令人难以接受的地方,真正令我觉得毛骨悚然的是他的双手。他的手被油炸了,双手不但变成了黑色而且严重变形,几乎认不出那是一双手。他的宿舍里居然有一种炸肉的香味,看到那双被炸透的双手再闻着香味,我终于忍不住冲出去吐。

高队来的速度很快,他站在门口看着里面的样子狠狠的砸了一下门框。距离第一名死者死亡不过三天第二名死者就出现了,还是以这么惨烈的方式死在了警察的眼皮子底下。而唯一可以阻止这场杀戮的我们偏偏毫无进展。

我平复了一下心情重新进入房间,这里肯定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在宿舍里炸钱斌手一定会有味道传出来,凶手应该是在别的地方先炸了他的手然后把他带到宿舍里割断了喉咙弄成了现在的样子。

高卓蹲下身子看了一会儿死者,他很快发现了凶手的意图。“他们为什么一定要把死者弄成这个样子?”高卓说道。

我靠在墙边:“从心理学上说,让死者跪着死都是有惩罚的意思。”

高队站起来道:“那凶手自认为在惩罚他们,可是他们干了什么事情需要这么重的惩罚?”

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第一名死者杨建军被割了舌头;第二名死者被油炸了双手。凶手这么做肯定是有特殊意义的,但是这个意义是什么呢?

“死者是谁?”高卓问。

“钱斌。学校的电工。”

“你认识他?”

“杨建军死的那段时间他正在给大学生活动中心修插座,而且据当时一名在场的学生说他中途出去过半个小时。大学生活动中心就在教师公寓楼的后面。”

高卓立即道:“你怀疑他是杀死杨建军的凶手?”

“现在看来不是了。”我叹气。

从以前得到的线索来看,钱斌是杀死杨间距的凶手的可能性很大。首先他是清和大学的电工,很熟悉清和大学。其次,他在这里工作十年,和杨建军应该经常接触而且他是左撇子。最后,他有作案时间。

杨建军被杀的时间是18:50到19:30,根据徐辉所说的钱斌中间出去的时间是18:40到19:10。这两段时间重叠了二十分钟,从大学生活动中心到一公寓的距离来看,他完全有作案时间。

我把我这些推测和高队说了一遍,高队思索了一下,立刻让勘查的警察仔细搜一遍钱斌的宿舍。如果他真的是杀杨建军的凶手,那他这里或许还有证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