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0章 出海的叶拳
一笑泯恩仇的样子，关钦然笑着说：“好好好，本帅坐就是。唉，不就是一把椅子。”
关钦然坐下来，关奉备才起身站在一旁，双手垂在身体两侧，静听关钦然讲话。
“奉备啊，对以后你有什么意见。”
听大帅问自己意见，没有说是看法，关奉备感受到了关大帅的重视。
“回禀大帅。奉备的看法很简单。先去和家里人汇合，把军心稳住，然后寻一处地方安顿下来。这是大的方向，在细节的地方绝对不能放松。兵士的训练等一切日常活动一定不能停。往日如何现在更应该如何。奉备能想到的只有这些。”
“你还是很小心。你的想法应该有很多，只是不敢说出来。是不是？”
关奉备有些不好意。
“不怪你。”关钦然向后靠了靠，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按你说的办。我们三日后出发，去临海城。”
“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们去临海城，那里有我们的家人。或许还能有一条我们关家重新崛起的路。”
关钦然如此这样的说。
家人在任何时候都是被需要的，也是抚平创伤的最佳药方。军队开拔的消息在兵营中传开，往日被强烈压制的躁动终于得到了缓解。关钦然的回归重新给了残余的关家军信心。在他们看来，希望又有了。
有了皇上的旨意，这一次关家军没有得到任何方面的刁难，顺利的进入豌豆角城。不过关钦然没有让队伍停留，直接奔向了怀化镇。
在祁寒州中行走，需要小心阴风；在大海中航行，需要小心的事情更多。幸亏，叶拳懂得这个道理，事先做了很多安排。也庆幸，在路上他们遇见了林定海。毕竟叶拳懂的是道理，远洋出海这件事，他也没有亲手糙办过，当然会有遗漏。
一连串没有办法解决的问题都在林定海的帮助下完美解决。船队重新步入正轨。
最大的一艘福船，船楼足有五层。在最顶层，用来作战的地方，叶拳和林定海并肩站立，面向大海迎着朝阳。
“自打我带着队伍出海，从来没有一刻是安稳的。”叶拳说：“即便如此，仍然遇到了不能解决的问题。隔行如隔山，此言不虚。”
“天地的力量，自是令人敬畏，岂是人力所能知晓？就是这大海，静如玉盘，动时呢？顺天意而知命，从来都是一个浅显的道理。可是有太多的人忽略，或者干脆是视而不见。”
林定海的话意有所指，叶拳岂能不明白？道理是这样的道理，明白也归是明白，只是对一些人来说，跟人斗有时候就是跟天跟命斗。要想改变自己的命运，也只能不顾一切。
林定海说的当然是展破魂。
“这一次出海，也不过是寻一个容身之所。”
“叶将军，任务完成之后呢？”
“我已经不是将军了。”迟缓一下，叶拳说：“我已经脱离了叶家军。现在的叶拳只是叶拳，没有其他任何的身份。”
“那好，叶尊者对未来有何打算呢？”
“打算？等寻到合适的地方我会和他们一起留下来，专心修武。”
林定海明白，叶拳算是加入了展破魂的队伍。
“那真是可惜了。”
“这有什么可惜的。在下空有一身蛮力，叶拳只不过是一介匹夫罢了。”
“匹夫？叶尊者是匹夫，天下间还会有英雄？”林定海说：“时局动**，王朝处于风雨飘摇之中，正是叶尊者大展身手建功立业的时候。为何要萌生退意？”
叶拳笑笑，算是回答。
林定海再去看海，玉盘一样的海。
船队继续航行。走了五日，到了林家的祖地。叶拳一行人在林家祖地逗留了两日。第三日离开时林定海派了五十位水手供叶拳使用。在船队出发之前，叶拳招募来的水手大多是没经验的新手。不是叶拳想要这样，他是被人骗了。
码头前还是只有叶拳和林定海两人。
“感谢林尊者的帮助，他日一定登门拜谢。”
“叶尊者你客气了。还祝叶尊者此行一切顺利，平安如意。”
“后会有期！”
简短的告别后船队出发。叶拳独自一人在船楼之顶，面向东方。
福船快速的航行，过了晌午已经驶离林家祖地二百里之远。
非常的轻，来人的脚步轻到了没有任何的声音。也只有叶拳这样的大武者才能通过感知察觉。
“叶大哥。”
“是弟妹。为什么不歇着？”
“天天歇着，有些累。”
“是啊，天天歇着，当然会有些乏味。”
来人是周若琳。展破魂喊叶拳大哥，她也顺着喊大哥。
“乏味，是真的乏味。叶大哥，我们经过了太多的地方，都只是短暂停留，不管那些地方适合不适合。叶大哥你要知道，只有方向没有目的地的行走，更会让人迷茫和急躁。大哥，现在船上的人都已经忍受不住。也只是他们的关系和夫君很牢固才会一直坚持下来。”
“我明白，弟妹你也不用再说。你们想要知道的事我现在就说给你听。”叶拳说道：“在出发之前，五老给了我一份地图。让我沿着地图上的坐标航行。在每一处有过标记的地方都要停留一下，寻找一样东西。据五老说，那样东西会对展破魂非常有用，是非常重要的。”
“竟然有这件事？”
“为什么一开始的时候不和你们说？是因为队伍里有些有别样目的的人，不能说。加上出发前所雇佣的水手出了问题，凭白的浪费了太多的时间。现在好了，有了称职的水手，问题都会解决。不过之前的线路也足够乱，歪打正着的能让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绘画不出准确的线路图。”
“大哥，那些不称职的水手是不是你故意挑的？”
叶拳不露声色，给出的答案当然是否定。
“叶大哥，林家的那些水手里如果有人多了眼怎么办？”
“放心吧，我和林定海谈过。一些事情都是我们要共同面对的。现在王朝的时局动**不安，暗流涌动，所有的势力都在寻求机会。有人想要在乱世中成英雄，有人想要捞一把走人，也有明哲保身，事不关己便要高高挂起的人。不管是什么目的，各个势力之间进行结盟是唯一的手段。”
“叶大哥，你说林家是要和我夫君结盟？”
“有些不敢相信是不是？”叶拳这时才露出笑容。“任谁也不会想到，曾经一个死活都不会引起任何人在意的小家伙，竟然能让一方势力看重。这也恰恰说明了一个道理，那就是莫欺少年穷。”
“好像有些人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这件事。”
叶拳说：“所以有些人注定要获得失败。”
“叶大哥，你说那些人真的不用找出来，处理掉？”
“还是留给展兄弟吧。谁也不知道他的心思，是杀还是留。”
“那我应该做什么？”
“就做你现在做的事，什么也不要管也不要问，还要保护好自己，不要让自己陷入到危险当中。”
“我明白了。”
“还有一件事你要记得。”叶拳忽然改用了传言和周若琳说：“谁也不要相信，谁也不能相信，包括我。”
“包括你？”
“当然，当然包括我。不过我会用你知道的办法让你知道我的身份。”
周若琳一下子明白了叶拳嘴里说的那些人是谁了。
“叶大哥，他们……”叶拳立刻阻止了周若琳，不让她说出后面的话。
船在航行，叶拳还是在那个地方没有离开，周若琳已经不见了。在船尾，一只信鹰离开了发现号福船，消失在了茫茫大海。
这一飞，就是十天之后。
第十一天的清晨，天空中有阴霾，海面上还是风平浪静。没有人能预测过一会的老天爷会发什么样的脾气。那些经验丰富的水手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天象。
“大人大人！您快来看看。”水手请来叶拳，到了船楼的最顶层。“大人，此等天象小的从未见过，实在不知如何应对，请大人定夺。”
天空中的阴霾颜色暗红，会让看着她的人觉着是一滩血，存放了太多时间。在天地交接之际，一道黑色的线在向这里推进，迎着船队。再看那海面，平静得过分。真的很过分，大海的海面竟然比镜子还平，还没有一点点的波纹。
“你去拿一袋沙石回来。”
水手忙去拿压船的沙石。很快沙石送到叶拳的手上。掂掂分量，叶拳将沙石丢向了平静的海面。
DUANG的一声，溅起了水花，还有那层层波纹。这一刻，海面才有了水的样子。
“大人，这真是的海。”
“嗯，这真的是海。”
叶拳重复了水手的话，便不再多语，盯着海面出神。这时，展力绝和展华裳两人前后走了上来。
展华裳问：“叶尊者，请问为何下令船队停止航行？”
展力绝说：“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不妨和我们说一说，也让我们心里有些谱。总不能跟着你来到这里，不明不白的冒着风险。”
“第一、你们来这里不是跟着我来的，是听了展破魂的话你们来的，而且还是你们自己主动要求的。第二、我知道什么是我知道的，没有义务告知你，你也没有权利让我说。第三、冒风险的不只是你，还有我和其他的人。”
“叶尊者，还有没有第四？”展华裳问。叶拳说：“当然有。这第四就是，如果你再用这样的态度和我说话，我一定会杀了你。”
“杀了我？”
“你可以试验一下，我保证不会让你失望。”
展华裳哪会和叶拳试验这个，当然不会接话，很没有面子的躲开到一边去看大海。展力绝接过了话茬。
“叶尊者，您说的话没有任何人会质疑，更没有心思去试验。这里的人，你想杀谁就能杀谁，你想让谁死谁都得死。比如我，叶尊者，你想让我死吗？”
“你不会死，毕竟你和展兄弟的关系摆放在这里。你也有可能会死，只要你做了该死的事。”
“请你说说，什么是该死的事？”
叶拳说道：“比如现在的事。”
展力绝也如展华裳一样，不能再继续接话。
叶拳回首，重又看去天际。那道黑色的线好像更近了。
一声清鸣，紧着就是万里信鹰停到了叶拳的手臂上。
取了信，叶拳看过后丢给了刚上来的周若琳。
“是谁送来的？”周若琳问着话去看信。“原来是段祁天他们要回来了。哈哈哈……是他们要回来了。”
“若琳？”展华裳问：“破魂那小兔崽子要回来了？”
“没有。信上没说他回来还是不回来，根本没有提。”
展力绝问道：“一点展破魂的消息都没有？”
“你自己看。”
展力绝正要接周若琳递过来的信，展华裳一把抢过去。看过后直接丢到了船外。
“你干什么丢了，我还没有看！”
“看什么看，就是段祁天他们回来了，其他的屁事没有。”
“没有我也得要看看！”
“看个屁看，就不给你看！”
“展华裳！”
“你们都闭嘴！现在是什么情况了你们不清楚吗？”叶拳怒瞪这两位展家的长辈。展力绝俩人没脾气，都住了嘴。
“叶大哥，有什么问题吗？”
叶拳单指指向了船外，在指尖凝出了一道源力。
“我们已经进入到了一处幻境里，被人制造出来的环境。”
“环境？叶大哥，你说的可是真的？”
叶拳说：“不信？我可以给你看看一些你重来都没有看见过的事情。”说罢，指尖的那道源力飞去了海面。
“叶大哥你要做什么？”
“叶尊者你不可……”
展华裳干脆向船楼下跑。
源力进入到了海面，没有像沙石那样引起层层涟漪，也没有打破海面的平静。只是进入，像一股空气进入到了装满空气的瓶子里，没有任何的变化。
“叶大哥？”
叶拳笑呵呵的说道：“别急，马上就能看到了。”
展力绝想想，也如展华裳那样跑下了船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