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9章 各自的未来

平蛮王开出的条件飞天神熊没有办法拒绝。真的是没有任何的理由来反对平蛮王的好意,可是飞天神熊犹豫的更加厉害。

“看得出来你还是在犹豫。在下想知道,飞天神熊为什么还要犹豫?”

“为什么犹豫?呵呵,平蛮王对满屋山太好了,好到让飞熊不知所措。真的,真的是太好了。”

平蛮王的好,震惊了飞天神熊。冰窟里的小宝宝惊吓到了皮谜言。

自从皮谜言问过小宝宝一些话后,他就没有靠近过他十米之内。不管别人怎么对待小宝宝,皮谜言都躲得远远的,有时候还能从他的表情里看到幸灾乐祸,尤其是五老布下了手段在小宝宝的身上时。

深入地下的冰窟里是没有风的。展破魂却被一阵凉风吹醒。不情愿的睁开眼,展破魂看到了明亮一片。

“呀?这东西很不错。”

一盏油灯放着白白的光,将这个洞、穴照亮。小生就在一边鼓捣一个小东西。听到展破魂说话,蹦跶的跑过来。

“你醒了?”

“他们人呢?”

小生说:“他们早走了,去给我寻药去了。”

“已经走了?”

“是的。都已经走了三天。”

“三天前……小生,我睡了多久?”

“七天。”

“七天了……”展破魂重新闭上眼睛,好像又睡了过去。隔了一会,皮谜言到了洞口。

“爷爷,展大哥刚才醒过来了,不过又睡了。”

“安静下,他需要休息。”

皮谜言带着小生出去,脑海里听到展破魂说:“我需要闭关。时间不定,有什么要紧的事就让五老去做吧。五老应该留下了联络用的飞鹰。”

“需要老夫为你做些什么?”

“没有什么,顶多看看冰窟,别让不相干的人进来。”

“这你放心。那个……他已经被五老下毒,没有五老的解药是活不下去的,还有一些别的手段……有我在,这里的安全你尽可以放心。”

这几句话,皮谜言说的是磕磕绊绊犹犹豫豫。

“如果有人用五老的命来换那个小东西的命,我没有办法拒绝。同样的,五老也会没有什么办法来解决同样的问题。”

“我明白。不过那位五老说了,他已经留下了手段在那个‘他’身上,让我告诉你不用担心。”

说到‘他’,皮谜言语气的变化引起了展破魂的注意。一直闭着的眼睛睁开,看去了没有人的洞口。

“你不明白。”展破魂说:“看着我点儿。如果苗头不对就杀了我,然后再走。”

做了交代,也不管皮谜言接着说什么闭上眼,展破魂不再做任何的回应。

过了许久……

“好让人讨厌的灯啊。”

站起来,展破魂的两脚拖沓,踉跄着去将那盏油灯熄灭。油灯不管用吹还是摔,仍然有着光亮。不得以,展破魂将油灯丢出了洞,穴。终于,展破魂的眼睛里,重新的黑暗下来。

洞里黑了,展破魂的身体里亮了。一点光源沿着展破魂身体内的经脉游走。所经过的地方都留下了足迹,一道白色的线。各个穴、道之间都被这样的白线连接着,展破魂活脱脱一个被白线紧绑着的粽子。

再看展破魂的气息,若隐若现断断续续的,像是病入膏肓的病人,没有续命的丹药一样。这样的状态持续的时间比较长,大概能有三个时辰后展破魂才恢复如初。

一点点的睁开眼,展破魂未语先叹气。

“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在我的身上总是能发生让人理解不了的事?哎……我是要去问谁,还是谁能教教我。”

有非常非常大的问题出现了。

展破魂现在遇到了两个问题。第一个是心法的修炼。皮谜言教给了展破魂新的心法运转的方式,使展破魂的实力有了很大的提升。现在,一切恢复如常。通过改变心法获得的修为全部失去,到了哪里都不知道。更让展破魂困惑的是,按着新的运转方法,力破千钧心法竟然不能够运转。

第二个问题就是身体里的毒。那些十全大补汤的毒全部进入到血液里,时刻流转。在展破魂仔细的观察下,发现每一日都会有极其微少的毒素进入到生命之环里。这也算是解开了一直在困扰展破魂的一个问题。为什么自己的冰封之力偶尔的时候会带着毒。

原来,是身体中的毒素一点点的进入到了生命之环中。至于为什么不受自己控制的时有时无,展破魂还是没有找到原因。

“如果能控制得了,让自己的冰封之力能够拥有毒性,那将是自己新的杀手锏。”展破魂暗想:“可要是控制不了,生命之环被毒素装满……娘的,这世上有活着的毒人吗?”

这个问题展破魂没有来得及对五老说,打心底里展破魂也不想对他说。现在这个问题成为了展破魂最重要的问题。因为这个问题意味着展破魂的将来,注定会是一个充满了变数的将来。

将来,如果你知道你的将来是不安全的,你还会对将来有所期待吗?

关奉备对关家军的将来充满了悲哀,没有办法乐观起来。

关家军一直在关奉备的心中,在他的嘴里却是只有关家两字。

豌豆角城外,还是那个地方,关奉备让暴躁的关家军死死的钉在那里,等着他们的主心骨、他们的大帅他们的未来。

为了这个,关奉备杀了人,很多的人。很多个曾经和他并肩战斗过的人。

中军大帐,只有关奉备一人。在他的对面是一位远道而来的客人,至少从关奉备表现出来的态度上看,这是一位客人。

“你是关奉备?”

“嗯?呵呵呵……正是我。”

“你真的是关奉备?”

“我当然是关奉备。”

“你既然是关奉备,见了本帅为何一不离座,二不下拜?”

“您是关钦然关大帅吗?”

“呵呵,你还要怀疑本帅的身份?”

安稳如相,静如哑人。关奉备坐在大帅椅上,非常的安稳。

时间一点点过去,关奉备的沉默有些令关钦然尴尬。原本还想去坐关奉备的大帅椅,现在只好立在原地,让自己尴尬的同时也会给关奉备施加压力。关钦然暗说:“我就不信你能坐得住!”

一袋烟的功夫,关奉备没动地方,还真是能坐得住。

“好啊,非常的好,关奉备你很好。”关钦然后退两步说道:“看来在你的眼里已经没有了尊卑,没有了规矩。是不是你要当家做主?嗯!”

“你还是关大帅吗?你还是那个关家军的关大帅吗?”

“在你的眼里可还有关大帅?”

“还有没有关大帅?”关奉备说:“你知道吗?当大帅您返回的消息传回来的时候,我就已经有了今天的打算,冒犯您的打算。我也做好了被您一刀杀了的准备。毕竟是冒犯您,关家军的主帅,关家的主人。”

“我还是我,关钦然是关大帅,我也是关家家主。只不过人是会改变的,会在现实的面前改变。”

关奉备说:“不管如何改变,谁改变,您都不会改变,也不能改变。”

“不应该改变?那我该如何呢?是一刀砍了你?”

“不管您是砍了我,还是不砍了我,奉备都希望从前的那位大帅回来。回来带领着我们重回祁寒州,重回天下。”

“看来你很希望我砍了你。看来你也认为我砍了你,关家军现在所有的问题都能够得到解决。”关钦然说:“真是不懂你为什么会这样想,也不明白你的自信是从哪里来的。”

“奉备没有您说的那种心思,更没有那样想过。在奉备看来,作为关家军的根儿,您的一举一动直接关乎关家军的生死存亡。尤其是现在,处在绝境中的关家军更加需要您的勇气。”

不得不说关奉备的话很重,说得非常的冒犯。对关钦然说这样的话,是应该杀头。

关钦然不怒反笑。大笑过后说道:“老话说得是乱世出英雄,磨难造勇士。没想到关家军这一次的磨难会有你的出现。奉备,你表现的非常好。”

“大帅,奉备想要听的不是这个。”

“你想的是什么本帅清楚。你也不用多虑。现在事情已经是如此,没有任何的办法改变。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接受。”

“接受?大帅!是卸甲啊!皇帝老儿让关家军卸甲,让为了王朝奉献了一切、没有了一切的功臣卸甲!这世道还有没有天理了!!!”

“奉备,你听本帅说几句话。之后不管你有什么想法和要求,本帅都答应你,哪怕是要本帅的性命都可以。”

强忍住怒火,关奉备还是选择了服从。

“当本帅听到皇上的旨意后也如同你一般的气愤。不,应该是悲愤。当本帅如你一样面对九王爷发、泄怒火的时候,九王爷说了这么一句话。九王爷说,此一时彼一时。此时是天,彼时是地。不要用现在的天去想以后的地。人的一生起起伏伏总是会有坎坷。”

“大帅,这样的屁话你也会听?也会相信?”

“关家的历史,不正是此一时彼一时?关家的辉煌,不正是经过彼时的地?没有那些的磨练怎么会有后来的辉煌?”

“那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几十万关家军就这样白白的没了?”

“九王爷答应了一件事。”关钦然说:“九王爷答应每年供给一百万块生命源石,连续十年。还有,祁寒州仍然是祁寒王的。只要我们东山再起的那一天,王朝仍然会选择支持我们。”

“东山再起?”

“九王爷同意我们成立私军,以雇佣兵的名义。奉备啊,你没觉着,如果关家军还存在的话,以什么能耐才能安稳的自处在圣明王朝中?你有没有想过,关家军多年的政敌会如何对付我们?至少我们会有一个安稳的发展局面吗?”

“这个……”

关钦然说:“韬光养晦,从来都是一个应付逆境的最好办法。”

“我明白了。大帅,你的意思是说皇上有意这样做,是为了给我们关家一个休养生息的机会?”

“当然。要不然为什么会给总数一千万块的生命源石?呵呵,这一千万块生命源石重新组建一支三十万大军足够。当我关家军重新拥有了力量,王朝会在第一时间承认我们。而我们,也会重返荣耀!”

思考了下,关奉备说:“大帅,卑职还是认为皇上没有必要这样做。无需让我们卸甲,只需要将我们调离祁寒州就好。”

“你还是年轻,看事情还是有些肤浅。虽然我们现在脱离了王朝,没有了往日的身份和特权,但是那些限制我们的条条框框也一同消失。我们能做一些之前我们做不了的事。比如拥有我们自己的商队,采购更多更高级的材料;比如拥有我们自己的制器师,打造适合我们的专属装备;再比如,无视王朝的限制,培养和雇佣更多的岐黄师,让每一位关家军弟子都不会因为没有足够的岐黄师而重伤不治。奉备啊,还需要本帅给你继续说下去吗?”

“大帅,我也是着急。”

“本帅明白,本帅当初也如你这般着急,到了现在也是急。不过不能因为着急就忽略了一些事情,看不到应该看到的地方。卸甲对现在的关家军是最好的奖赏,也是最好的机遇。”

关钦然走过去,扶起了刚刚跪下来的关奉备。

“奉备,现在是关家、关家军重生的开始。皇上给的,重生的机会我们一定要把握住。”

跪地俯身的关奉备听关钦然大帅的话很有些不是滋味,但是找不到问题出在哪里。带着疑惑,向关钦然赔罪。

手抚关奉备肩头的关钦然,不可查的微微摇头。

“快起来吧,你也是一片忠心。不要为了这些虚的无的费心思。”

双膝仍然在地上,关奉备跪走到一边,再俯身在地。“恭请大帅重登帅位。”

“奉备啊,快快起来。”

“不!大帅请上、位!”

关奉备坚持,像是在为自己刚才的冒犯赔罪,也是在表明自己仍然忠于关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