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6章 鼓动与被抓
“想清楚能怎么样？想不清楚又能如何？刀在他的手里，我能去夺了他的刀？还是能杀了他的人？”
“什么都没有做，你为什么就要放弃？”
“放弃？我没有放弃，从来也没有放弃。为了爷爷的愿望我从来没有放弃过，想也没想过，还一直坚持到了现在。”
“华有为的想法和我们不同，我也努力过。不过他不同意我也无能为力。”
“师父，我搞不懂。华家主为什么不同意盛源古城返回本家？我非常不明白他的想法。师父，我想要去见见他，亲口问问他。我想要亲耳听听他的想法。”
“你现在还不能出去。他已经出现了，手底下还有人手，不安全。”
“就是因为他来了，我才着急。如果我真的把关家赶尽杀绝，他一定会冲进来，杀了我。师父，我的时间不多了。”
“不能让悲观打乱你的心，不能让悲观左右你的心绪。你不能受到他的影响，你要坚持自己的理想。徒儿，你会得到我的支持，一如既往的支持。”
“那师父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放一放关家，不能给他太大的压力。他已经回来，还拥有了一定的力量。在这样情况下都没有主动来找你，是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你不是他首要的目标，现在我们要做的是，不去招惹他。”
盛克来推算的非常准确。如果不是他们坑完关家军再囚关钦然，展破魂一定不会出现在新城。
“具体要怎么做？师父你教教我。”
“放关家军走。后面的就要视情况而定。如果他追的不紧，关钦然不放。如果追的紧……”
盛克来也拿不定主意该如何安置关钦然。杀？盛克来真的估算不好杀了关钦然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不杀，永远关着的话终究是一个祸害。如果展破魂铁了心要找到关钦然，那么更是一个祸患。
对于一个自己掌控的人，杀与不杀……盛克来从来没有过这样纠结。
“师父，当时是我冲动了。我不应该关了关钦然。”
“糊涂！为师的说过你多少次了！做了不怕，怕了不做。凡事做了，不能想对错该不该做。要想的是得失！判断这件事自己有什么得失才是最重要的！”
“师父，看来我一直没有达到你对我的要求。”
“只要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不管是在什么时候都不晚的。”盛克来说道：“你马上发布一道命令，华家的人暂时不要外出，全部都留在各自的营地。另外，关家军出回望谷一事暂停，也算是给林定山一个交代。”
华千古放下手中的筷子，长出一口气。“林定山……终于不用再压在我的胸口上，让我喘不过气来。”
盛克来扭曲了空间，从那里走掉。
存英武馆的大门终于打开，在林定山接到塔山兵营的信鹰，马上要离开的时候。
“上天保佑！”林定山和随身护卫说道：“发信鹰，告诉塔山兵营，关家军西出回望谷一事暂缓。”
“大人，平蛮王还没有答应。您这就……”
“让你做什么你便做！休要罗唣。”说罢，林定山大步进了存英武馆。
塔山兵营的校场，关家军集结。刀光剑影杀气腾腾。
关奉备披盔戴甲；关钦才赤膊漏肩，手中一柄九环背山刀，拖地在手。
关钦才提着嗓门问道：“关家军的各位将士！关家的各位子弟！明天才是出征的日子，为什么要在今天集结你们？”
关奉备吼：“为了关大帅！”
校场上的士兵懵懵懂懂的不明白状况。他们不知道今天的聚集，是有人要带着他们去发泄愤怒。应和关奉备的声音很小，很散。
每一位士兵的心里都有着愤怒。西出回望谷的任务他们已经知道。他们还知道这是个九死一生的任务。刚刚的新城一战已经让他们满身伤口，现在要将他们推向死亡的深渊……这是一堆干柴，只需要一点点的烈火，便可成为滔天火焰，焚烧一切。
关钦才说：“林定山大人已经在存英武馆的大门前静坐三天。兵署的领衔大臣为了我们关家军残存的几万条性命，去求他平蛮王！而平蛮王呢？他不见。林定山就坐在他存英武馆的大门口，任由来往的人看……”
关钦才的声音哽咽，好似说不出话来。
关奉备吼：“林大人的屈辱，就是关家军的屈辱！”
这一次的回应，多了一些，密集了一点。
关钦才的悲怆让校场上的每一个人都看到，听到。“新城一战，关家军败。败的惨痛，败的凄惨。我们哭，我们悲，没有一个人悔！每一个人都是无怨无悔！”关钦才猛烈的捶打自己的胸脯。“关家军的每一个人都是无怨无悔！因为我们的命，就是这样用的！关家军每一条命，都是为大帅、为王朝这样用的！”
“是！！！”浪潮一样的声音响起，淹没了关奉备的吼，还有老天爷刮起的大风。
关钦才说：“我们的兄弟去了，为了王朝，为了王朝的百姓，他们去了。他们死得其所，去的安详。有一天，我们也会一样，和他们一样。”
关钦才垂下头，默哀也好，悲伤也罢，关钦才流泪。
校场上突如其来变得安静，只留下老天爷的风声还有人的哭声。
关钦才等了一会儿，再度开口。“有人认为，我们的兄弟去了，不值得是受了委屈。有人认为我们的兄弟是白死的！这个人是谁？”
“大帅……”
“大声的告诉我，这个人是谁！”
“大帅！！！”
关钦然说：“有人认为，我们的兄弟去了，是应该的。有人还认为，我们的大帅是在无理取闹，是在无事生非。这个人又是谁？”
“平蛮王！”
“不要告诉我那个人是平蛮王！他不配！！！”关钦才撕破喉咙的喊：“现在你们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展破魂！！！”
惊天的吼叫，又将老天爷的风声淹没！
“我们的大帅为了我们，去找了那个展破魂。至今没有消息，没有一个字传回来，生死不明！”
“大帅！大帅！！大帅！！！”
关钦才高举双手，沸腾的校场暂时降低了热度。
“这件事惊动了皇都。皇上派了九王爷和林大人来查办此事。我们的关钦德将军天天周旋在他们之间，为了大帅，只差没掏心挖肺。结果呢？期待的结果呢？我们的隐忍换来的是什么？换来的是西出回望谷！要将我们赶尽杀绝的西出回望谷！”
校场终于陷入到了关钦才最希望出现的画面。那就是风刮过，那里的人是冷的，但是心是热的。只要再加入一点点的力量，就能将人的冰冷打碎，露出滚烫的心。
关钦才要说，要加入这一点点的力量，要让滚烫的心爆发出惊天的热度，要让新城的天空，炽、热！
“诶呀我糙！”
这样一句开场白是多么的……糙蛋啊。
“这么热闹？开会呢？都说些啥啊，能让我听听不？”
“你是谁！”
“你不认得我，可我认得你。关钦才……哦不，我不认得你。我认得的是关钦才。”
关钦才的对面有个让人看了都觉着难堪的男人，正嬉皮笑脸的说：“诶呀我糙……”
展破魂说：“诶呀我糙，是谁的作品让你这样的像？”
“来人！给我将这几个人拿下！”
“你们的人不够看。”展破魂伸手去捏关钦才的脸，他刚要闪身躲开，一团白云将关钦才包裹。是五老动的手。
“你们都看好了，我可没有什么大变活人的把戏！”展破魂对着校场上的关家军将士说：“鼓动你们热血沸腾的人是假的！他不是关钦才，他是假扮的！”
“不要听他胡说！他是平蛮王派来的人！”
关奉备要动手，展四用道环禁锢。洪起布下一道光幕暂时阻止住其他的将军。展破魂的手捏住关钦然的脸，来回的揉搓，再用一把匕首在他的脸上横划一刀！
“都住手吧！看看他到底是谁！”
匕首划开的脸没有血出来，还自动痊愈。不过脸起了变化，成了一张变形的脸。
展四放开了关奉备，五老并没有松开关钦才。洪起后退，让那些关家将领上前。
关家将军都是见过世面的人。关钦才的脸不用多看，只消一眼便能看透是易过容的。
关奉备上前抓、住关钦才的咽喉。“你是谁？我九叔呢！说！不说我捏死你！”
“诶呀我糙，松开松开。你别给掐死了，我还要问他话呢。”
展破魂推开关奉备。那暴怒的人要发飙，看看是展破魂，憋回去了。五老的气息太过恐怖，不得不让他息怒。
“关钦德那废物呢？”展破魂四下看都没有看到关钦德。“还有林定山林山魂呢？”
关奉备见展破魂直呼林定山的姓名，心里有些疑问。开口问道：“请问来者何人？”
话不怎么恭敬，态度语气不错。展破魂比较满意，于是将林定山给的令牌丢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