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0章 想法不能太远
“天下是最重要的，对你们来说任何人都不能阻挡了天下！”展破魂冷哼一声再说：“展家对我好，我便姓展；阻了我的路，我不姓展，杀展！”
九王爷生气，很生气。林定山失望，很失望。尽管这样两个老头儿都没有发火，更没有翻脸。
九王爷说：“侄孙，气话说说可以，但是也不能胡乱的说。”
林定山说：“贤婿，芳儿还留在皇都里等着你。你可不能冲动，凡事要三思。”
“我也是随便发发牢骚，你们当真做什么？”
“看看你的身后边儿，如今你可不是普通人啊。”九王爷这才有些阴阳怪气。
林定山说：“人都有做错的时候，没有人是完美的。能够不做大的错事，这个人已经算是高尚的人。做了不可以原谅的错事，诚心悔过是一面，另一面也是她不该被原谅的一面。这两个面就要看被伤害的人如何看了。”
“我看人从来不看面，我都是看心的。”
展破魂知道林定山说的是谁，也明白他的意思。不过现在对于林芳儿，展破魂一丁点儿的顾忌都没有，完全的是遵从本心。
“时间会让一件事变淡，也变得不再和当时一样的重要。”林定山耐心的和展破魂说：“到那时你回头看看，或许你会发现你现在的选择并不是唯一的。我还是希望现在的你能考虑下那时候的你。”
“林大人，对一件事情我从来都不会想那么远。”
“好吧。”林定山明白，是林芳儿做的事太过分。忽然在脑海里，林定山听到了五老的话。“石淑慧行下的事得杀，希望林家要考虑清楚。老夫不想与林家为敌。”
林定山当即明白了，事情远不是林芳儿那一件。看来是石淑慧做下的事，让事情没了挽回的余地。
“九王爷您听听看，老臣这个法子可行？”
“林大人你说就是。”
“老臣和九王爷一同面见皇上。恳求皇上封九王爷为钦差，彻查关钦然被囚一事。兵署作为助手与九王爷一同前去。现在塔山兵营毕竟还控制在兵署的手里。”
九王爷说道：“嗯，我看行。这样一来对关钦然有了交代，对关家军也有了交代。可以将一些隐患消除。”
林定山再说：“兵署已经开始筹备新军。现在短缺的是高等级修武者，这件事还请九王爷费心。”
“高等级修武者的事林大人请放心，本王已经着手在办。唉，本王也期待新军编练好的那一天。届时可以替换叶占天，减轻王朝在祁寒州的压力。”
五老插言道：“新军没有战斗力，清凉大山脉也是重要的防线。如果顶不住的话，对王朝的打击也会是致命的。”
“届时本王会去。如果守不住，玉石俱焚吧。”
林定山说：“也不会那么危险。等叶占天大军到了塔连山脉，新城的新军会开拔到清凉大山脉还有关家军余部。”
五老先笑两声，说：“屁、股想出来的法子，也能用？”
“这是没法子的法子。现在王朝没兵没将！”
“没兵没将也不是借口！再说王朝不是没兵没将！”五老说：“看看叶占天的手里，有多少兵将？对外宣称三十万大军，实际呢？不要告诉我你们不知道。”
九王爷低声说道：“七十万。”
五老怒道：“七十万大军给我！我能带着他们从清凉大山脉打到烽火城！”
“皇上没有办法从叶占天的手里要出兵来。”林定山无奈的说道：“其实只要叶家军抽调出来一部分到塔连山脉就可以。或者击溃清凉大山脉的蛮军，进军弯月国境内。祁寒州压力当即会解除。”
九王爷替皇上说话。“皇上隐忍的是叶占天的七十万大军。侄孙啊，皇上有他的苦衷，你还是多理解理解他吧。”
“皇上知道不知道乌姜？知道不知道叶占天用乌姜养活他的大军？知道不知道烽火连天的武蛮统领们在用乌姜修炼？知道不知道乌姜让巴图山谷的武蛮强大？强大到关家军要多死多少人才能抵挡得住？好啊，我理解他。他也理解理解关钦然！”展破魂还待说下去，脑子里五老阻拦道：“多说无益，我们回鹿儿岭。”
听了五老的话，展破魂改口说道：“就这样！你们看着办吧。”
“你不去新城？”
“九王爷，现在我做的都是让人讨厌的事，你说我还能像没事人一样的跟着你们？嘿嘿嘿，关钦然可是最好到了例子。”
“事情还没有到你说的地步。如果真的到了，那也是得等我死了之后。”
展破魂严肃了一下，说过话后再开始玩世不恭。
展破魂说的是：“让你死很难吗？”
九王爷回答的是：“很难。”
真的很难。任何的事想要按着自己的心意来进行都是很难的事。比如你超速了，你希望抓拍的机器是坏的。那个机器或许会坏掉很多次，只不过抓拍你的时候偏偏是好的。
再比如关钦德。他希望堂、哥没有事，能赶快回来主持大局。他还希望新城那一战重来没有发生过。他更希望盛克来死掉，还有那个平蛮王。
关家军子弟还剩下不足三成。对，近三十万大军只剩下不到三万人。关家的七把刀终于凑齐，是在那边的世界。新城一战剩余的刀全部战死，高阶校尉和战将损失得更加严重。这也是关家军没有立时攻打新城解救大帅的原因。不过现在也快了，关钦德已经压制不住那些幸存下来的战将。
今天是最后一次召集他们。关钦德知道，也是他们最后一次听自己的话。或许他们离开后，关家军就会彻底灭亡。关家？没有了兵的关家还会在吗？还有存在下去的必要吗？
关钦德召集他们来，却说不出什么有力量的话。不是没有，只是那些话从自己的口里说出来，都不能让自己感动。这样的话还怎么和他们说？
中军大帐里，愁云惨淡。多半的愁都是来自关钦德。
“关副将，你召集我们来是要说什么大家都知道。我们的想法你也知道。我们谁都说服不了谁，还是各安天命吧。”
一位偏将沉不住气，先开口发难。
“你是关家的子弟，你的荣耀来自关家，也来自你的奋力拼杀。没有你的拼杀，没有关家的今天；没有关家竖起的大旗，无论如何的努力，你都得不到现在的一切。”
“关副将你说的这些我都懂。可是现在大旗就要倒了，我们扶大旗就是扶自己，我们救大帅就是扶大旗。你说我们去不是应该的吗？再说了，不管这一切，单是关老爷这个人就值得我付出所有！”
关钦德说：“你可以不顾忌一切，可是我得顾忌。我们现在的力量还不足，是救不出大帅的。另外，我还要代替关家那些还没有成长起来的孩子顾忌。他们还需要关家这杆大旗，代代关家的后辈需要这杆大旗！我不能让大旗倒了，让关家的后辈没有希望！”
一个人冰冷冷的说：“大旗是关老爷，不是你。”
“对，你也扛不起来！”
“你拦着我们是不是想要自己来扛旗？”
“……”
质疑、嘲讽，渐渐变成了谩骂。中军大帐里的关钦德想要杀人，真的，对这些的同胞兄弟们下手。
“你们都是关家的人，都是关家军的人，主帅不在，他定下的军规还在。我关钦德是副将，现在是以后也是。不是我不想去做主帅的位置，而是大帅会回来！”
“你怎么能肯定大帅一定会回来？”
关钦德淡淡的说：“大帅回不来我等他，你们也要等。大帅死了我跟着，你们不用！”
短暂的沉默，马上被人打破。“这是你的判断，我不认同。但是你说的话也有一处是有道理的。大帅不在他的军规在，我要守。不过不是永远的守下去。我再等一个月，如果那个时候大帅还没有任何消息，我不会再等。告辞！”
关钦德看着走开的那个人，从他的背影上关钦德发觉他好陌生，陌生到了他不像是自己的兄弟，亲兄弟。
走的人是关钦才。
九王爷没有马上入宫去面见皇上。展破魂走后好久，他和林定山都呆在那个院子里。两人对饮，有些落寂。
“我没有想到他会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九王爷，人都是会变的。”
九王爷说道：“那是人的机遇不同。唉，天意难测。”
“你说展破魂会不会偷着去新城？”
“一定会去。他已经不相信我，还有皇上。”
林定山说：“盛克来该杀。”
“该杀的不只是他，还有皇宫里的一些人。”
“九王爷，你是说？”
“好像盛克来知道皇宫里的一些事。展破魂没来之前我刚刚收到一封信鹰。上面说盛克来和华千古的身边多出了许多护卫，暗中埋伏的更多。还有，关押关钦然的地方，伏兵的力量被成倍的加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