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七染呆在凤阳城的一年多时间里,从没有停止过寻人的脚步。

凡是知道了凤阳城哪儿有姓苏的,或是疑似苏广之的人,都会去探个究竟,甚至城外的村落,都会去找。

可找人也要吃吃喝喝,好好生活,不能饿肚子。

这几天的生意不太景气,为了保证月收入,苏七染专门研制了一种药粉,少量使用,数月不举。

她把药粉倒出了一点儿,用白纸包好,递到了叶缪手中:“你去城东水井那里,把它扔进去。”

“是、师傅。”叶缪应声后,就以飞一般的速度冲了出去。

她想要拦,可惜没拦住,青天白日啊大哥!

苏七染默默的蹲在墙角,怀疑人生,怀疑自我。

“徒儿,这缺德事儿咱晚上偷偷摸摸干成不?!”她心中一声叹息。

她不就是少交代了时间嘛!

其实,她还忽略了一个问题,就是忘记跟叶缪说,千万别给人看见了。

叶缪回来的时候,身后跟着几个官差,官差手里还捏着被水打湿了的白色纸包。

苏七染认得,是她给叶缪的那包药。

须臾间,她就给吓成了狗样儿。

她悟了,叶缪是直接扔进去的。

“师、师、师、师傅、给的。”叶缪伸手指向苏七染,脸上一副天然无公害的样子,跟官差艰难困苦的解释道:“师傅、好人、会、会、治病、好人。”

官差拿着湿哒哒的纸包,丢到苏七染脚下:“这什么药,用来干嘛的!”

“补药,强生健体的,我想日行一善,就让徒儿去办了。”苏七染的小脑子还是很灵活的,随便转上一圈儿全是点子。

领头的官差上前一步,扶了扶腰间的大刀:“真的?!”

“我苏七染的话,必须真的,不然您家大人现在,怎么能逍遥快活,听说昨天又纳妾了,十六岁,真好啊!”苏七染笑的灿烂如花,赶紧把跟他们的顶头上司搬出来挡挡。

大家都知道,她苏七染除了看病,说的话坚决不能信,信了就得倒八辈子霉。

连她自己都不信自己,十句话九句是胡说八道,自己都腻烦了。

想着做个正经生意人的时候,已经习惯,改不了了。

官差犹豫了,苏七染知道官差肯定不信她,官差是顾虑苏七染跟自己家大人的交情。

那交情,绝对铁打的啊!

他家大人要是断了苏七染的药,绝保软绵绵的不行了。

更何况,他家大人还对苏七染有意思。

“既然苏姑娘这么说,我也就放心了。”官差是个懂得轻重的人,要是押了苏七染,也是个大麻烦。

如果苏七染真下了毒,一旦定罪,他家大人药就断了,自己也没个好下场。

如果那包不是毒药,就是普通的小伎俩,他更是死定了,苏七染一个翻脸,他家大人肯定向着苏七染的。

关键在于,药不能停!

而大家都知道,苏七染的心眼儿,小到穿不下绣花针。

官差走后,苏七染气的拿起旁边的捣药杵,就给叶缪丢脑袋上了:“今天晚上不许吃饭!”

他脑袋直接开花放血,再让他这崽子坑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