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真似幻,那句话音落,醉迷迷间,见端木兮缓缓起身,便悠然离开了。

在她转身的一瞬,傅文博好像看见了她眼角有泪光,又不是很确定。

反正第二天,他就被轰出了神武宗少宗主府,没有原因没有理由。

在少宗主府蹲了三天三夜,砸门砸到手肿出血,嘶喊到嗓子哑的说不出话,他猛然惊觉,自己连喜欢的姑娘叫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她年纪很小,他是臭不要脸老牛吃嫩草。

后来,他被壮汉押送出了南疆。

落寞回到京都,结拜兄弟苏广之出城迎接,身旁还有一位戴着青色纱笠的女子。

苏广之见他一脸迷茫,拍了拍他肩膀,指着女子道:“傅少,这是兮儿啊,端木项的女儿,端木兮,小时候咱们还抱过她耍呢!”

“可……”可他怎么感觉这身影很熟悉。

当端木兮揭下纱笠,露出真颜的时候,傅文博如遭雷劈,鼻子瞬间酸的眼泪控制不住的掉了下来。

端木兮盈盈一笑,声音里却带着一丝哽咽:“小傅叔叔一定是看见我,想起了父亲,常听父亲生前提起,结拜的兄弟里,小傅叔叔年纪最小,却也是最有作为的一位,所以您是兮儿心中一位不在记忆里,却需一直尊敬的长辈。”

傅文博脑子‘嗡嗡’作响,转头苏广之:“听说……你们俩家定亲事了?”

“傻了吧你,那不就是当年你小子提议的嘛!我这次叫兮儿回京,就是要把他俩这婚事给办了,傅少……傅少你怎么了?”苏广之话没说完,就见傅文博脸色惨白,晕倒在了地上,闭眼间,还有滚落的热泪。

一个月后……

“听说小傅叔叔自从那日昏厥,就一直没有出过府门,特来探望。”

门口的熟悉声音,挑动了傅文博的神经,让半死不活他瞬间有了生的气息。

“稍等……马上马上……”

打开屋门的时候,第一眼便看见了端木兮,一个激动眼眶红润,知道察觉旁边还站着苏广之跟苏敬,他的大号心情化成了一潭死水。

“去厅堂吧,几日没出屋,屋里憋闷。”傅文博冷眼扫向苏敬,极为不友善,害的苏敬一脸莫名。

“犯什么邪劲儿了,我儿子得罪你了?”苏广之看在眼中,也是不解。

傅文博平时对苏敬都是和善有加,颇多照顾,今天怎么跟看杀父仇人似的。

厅堂间,傅文博也不说人话:“敬儿啊,之前那个玉翠坊的舞姬处理好了吗?”

“小傅叔叔,我没去过玉翠坊。”苏敬茫茫然,凌乱了。

“哦,那是我记错了。”傅文博顿了顿:“清歌坊……”

“傅少,你什么意思,俩孩子在一起,你太过分了!”苏广之气的拍桌子站了起来,怒瞪傅文博:“这还是没有,如果真的有,那也不能当着兮儿说啊!”

“苏兄,小弟这不是……逗逗贤侄嘛,也让兮儿哥哥清楚贤侄品质……”傅文博口是心非的继续:“让兮儿更觉得,贤侄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

“可小傅叔叔不觉得自己幼稚吗?敬哥哥值不值得托付终身,兮儿心中有数,就不劳烦小傅叔叔了。”端木兮说罢,转身离去。

苏敬也跟跟屁虫一样,急忙忙的跟了出去。

傅文博:“……”

生气了?不高兴了?讨厌他了?

他好想哭,好想好想……

大婚前一夜,端木兮喝的烂醉如泥,不想把自己给一个不爱的人,于是,她潜入了傅文博的医神医府邸,爬上了傅文博的床。

“少……兮儿……你你你……你这是做甚!”傅文博睁大眼睛,惊慌失措的看着强行压在自己身上的女人。

“做甚?你看不见吗?霸王硬上弓啊!”

“镇镇镇……镇静……”

“闭嘴。”端木兮低头封住了傅文博的唇,细细啃咬。

生涩的动作,冲入鼻腔的体香,让傅文博立马失去了最后的理智,原本惊慌的双眸瞬间深邃:“别后悔。”

没等端木兮回过神,两人位置已经颠覆,傅文博夺了主动权。

“不会。”端木兮的轻语,像是更热烈的邀请,不管是地狱火海,他都无所谓了。

云里雾里,一次又一次的顶端……

第二日醒来,端木兮淡淡一笑:“小傅叔叔,昨夜是兮儿无理了,小傅叔叔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就好。”

“真的能……”

“能。”端木兮认真的看着他:“兮儿很喜欢敬哥哥,只不过是醉后误认,睡错了而已,小傅叔叔不会以为我喜欢上你了吧?我有那么想不开吗?喜欢自己长辈。”

“苏府在城东,我在城南,就只是认错了?那这误差也……”

“小傅叔叔是在跟晚辈计较吗?还是要把事情闹大?”端木兮冷哼一声:“我根本不喜欢你,不论是傅文博,还是南疆的傅竹笙,所以你就别自作多情,当好小傅叔叔,老老实实的做名扬四海的医神医就成。”

“不是……你知道我喜欢……啊……”傅文博话没说完,就给端木兮一掌劈晕了过去。

“知道,都知道,但又能如何?我难道就不喜欢吗?”低头一吻,如诀别,随即悄悄离开。

洞房花烛夜,端木兮灌醉了新郎苏敬,一个身体跟心都无法归属的洞房,她排斥更不愿接受。

第二日,皇上派遣苏敬去洛城,一月后,苏敬归来前两天,她发现自己有孕,为了保护腹中孩子,她做了一个决定,跟苏敬做真正的夫妻,这样,她的孩子就不会被人耻笑,也不会给端木家抹黑,丢苏家人的脸面了。

都说早产的孩子弱小,可苏七染却不一样,按照端木兮的说法,是她医术好的关系,苏家人则觉得是列祖列宗保佑,意外提前生产都能母女平安康健。

只有端木兮自己知道,苏七染根本就是足月的娃娃。

夜色浓郁,医神医府邸密室冰棺旁,傅文博捋了捋胡子,傻笑喃喃:“老夫老扮相,没人勾搭我,在纪国已经不招女孩子喜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