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李铁匠轻轻唤廖氏的闺名,他没想到廖氏会这样质问他,他没告诉她实情,也是为自己留一手,虽然他爱眼前的这个女人,但他知道如果他没半点本事,她是瞧不起他的,就好比当年一样,他生意失败,她就抛弃他。

他们纠缠这么多年,本以为可以过自己的生活,哪知他整个人都陷进去了,他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他很爱眼前的这个女人,即使知道她很坏,他也爱她。

“老李,你太不厚道了,我那么爱你,你却欺骗我,我为了你,不知道承受多少压力。”门口的廖氏冲到李铁匠的面前,委屈地哭了起来。

她这些天,屁股疼死了,那个该死的小贱人竟然让申亭长打她,总有一天,她要报仇。

“娘,您坐。”姜一鸣见廖氏的伤还没有好,他忙搬来一个靠背椅,在椅子上垫了个软和的坐垫。

“一鸣啊,你要为娘报仇,娘和你媳妇儿被打成这样,都是倾城那丫头的错。”

廖氏真是一个得理不饶人的人,她刚骂完李铁匠,现在又骂倾城。

姜一鸣皱了皱眉,他要怎么帮她报仇?

打她的人是亭长大人,他一介草民能做什么?

“桂花,你被打,我和孩子们都很心疼你,但你不能这样闹,如今的姜毅已经不是那个任你拿捏的姜毅了,你别看他闷不吭声,关键时刻,他真的很有主见,刚才我来你们家,看到他和他的家人一起去镇上,听说他们家买了大宅子。”

李铁匠不是长他人志气,他觉得没有必要闹下去,他们一家人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不好吗?

“娘,李大伯说得对,我们不能再闹事,如今的倾城已经不是那个任由我们掌控的小女娃,她有武功,有本事,不再仰人鼻息。”

姜一鸣觉得这个亲爹说得有理,他也赞成他的做法。

为了得到更好的利益,他不仅要忍,还要讨好那个心软的养父。

廖氏怒气冲天,道,“一鸣,他们不是你的家人,你没必要顾及他们,你只需听我的,我保证让臭丫头身败名裂。”

身败名裂的人是他们,永远不会是倾城,姜一鸣苦涩地皱眉“娘,您再不听儿子的劝,儿子只好放弃您。”

什么,放弃她吗?廖氏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这是他该说的话吗?

她做了那么多,那样不是为了他好。

“桂花,我也不帮你了,你确实闹得太过,秋家那么强大的人,你那个孙女都不怕,你还想跟她斗,这不是找死吗?”

李铁匠自我安慰:他的桂花一定是气不过,才会说这种气话。

“娘,我和李大伯不会害您,我们都是为了您好,您忘了当时,申亭长说过的话吗?”

那天,如果不是倾城求情,娘和大花都要坐牢,哎,娘太能折腾了。

“看在你们的面子上,我暂时放过她,对了,老李,你到底有多少存银?”廖氏前思后想,还是决定暂时放下恩怨,她一想到那男人当老太爷,她就不服气。

哼,她明

明可以当太夫人的,都因为小贱人,她才没有那个资格。

“不管我有多少家产,都是一鸣和孩子们的。”李铁匠不想直接告诉廖氏,他到底有多少银子,他手里除了租出去的几十亩地,在镇上也还有一栋宅院和一间铁匠铺子,铺子里有七八个人帮他干活。

“你有多少存银,那是你的事儿,与我无关。”姜一鸣虽然有些动心,但他不想让众人说他忘恩负义,那么快就认亲爹了。

“一鸣,他是你亲爹,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他。”廖氏不满地瞪着儿子,“快跟你爹道歉。”

廖氏觉得李铁匠肯定很有钱,不然怎么会穿得起绸缎衣服,此刻,她很想立马嫁给李铁匠,帮李铁匠掌管家业。

“娘,您想让大家戳我的脊梁骨吗?我养父在隔壁住着,李大伯来家里,算怎么回事。”姜一鸣生气地冷笑,“您知不知道村里的人怎么说您,您还好意思让我喊他爹。”

每次,经过村子的时候,他都不敢和别人搭话,生怕被他们耻笑。

娘倒好,还把这位亲爹往家里招。

这孩子和他不亲啊!

李铁匠面色有些失落,他本以为他把家底都拿出来,儿子会立马认他。

“爹,您别跟一鸣计较,他不是不认您,只是需要时间。”这时,张氏从外面走了进来,她一歪一歪地走到姜一鸣身旁,把姜一鸣拉到一边。

“你傻啊,那么多银子,如果都给我们,我们家的日子会越来越好,还有,阿林正需要用银子,娘和隔壁那位都决裂了,她为什么不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哼,颜面能当饭吃吗?”

要是让外人知道阿林有个这么不要脸的奶奶,他们怎么看阿林,女人就是见识短。

即使娘要和亲爹在一起,也不能这么快。

“大花啊大花,你如果真为儿子好,就别在这个时候,犯浑。”姜一鸣警告地看着妻子,“你还不回自己的房间。”

“好啊,姜一鸣,你还敢撵老娘走,你知不知道,老娘为了你,受了多少委屈。”张氏龇牙咧嘴地瞪着姜一鸣咆哮。

姜一鸣反感地喝斥:“你再闹,老子休了你。”

外面的人都在说他娶了一个蛇蝎女人,她还敢闹事儿,别忘了,他才是这个家的当家人。

“娘,您看一鸣,他凶我。”张氏委屈地看向廖氏,“娘,您和爹相爱,又没有错,一鸣怎么不理解您啊!”

相爱也不能违背道德底线,这些日子,他算是明白什么叫唾沫星子能淹死人,这个该死的张大花还不知道其中的道理。

“张大花,你再闹,老子真的休了你。”

姜一鸣像一头发怒的识字,狠狠地盯着张氏,张氏被他的眼神吓到了,这样恐怕的眼神,她只见过两次,第一次是在衙门,第二次是在家里。

廖氏冷声打断姜一鸣:“好了,一鸣,你想让隔壁的人都过来围观吗?”

虽然比不上小贱人家有钱,但有了那一笔银子,她就可以穿好的,吃好的,一鸣怎么那么傻。张氏语气

稍微缓和些,她思考一番,让姜一鸣跟李铁匠道歉。

“一鸣,快跟爹道歉,爹那么疼你,你想伤了他的心吗?”

“我爹是姜毅,不是他,张大花,你那么想要认爹,你跟他过,好了。”姜一鸣虽然也太喜欢银子,但他不想靠出卖自己,换取银子。

他生气地甩袖离开,留下廖氏婆媳和李铁匠,李铁匠是个明白人,他看得出来就算廖氏逼儿子认他,儿子也不会接受他,唯一的突破口就是找姜毅帮忙,为了让儿子认祖归宗,他就算豁出老脸,也要去找姜毅。

“爹,您别伤心,您是一鸣的亲爹,他会认您的。”张氏还想从李铁匠那儿得到好处,她笑嘻嘻地赔笑。

李铁匠心道,这个儿媳妇太势力了,难怪儿子会反感,他得找个机会试探一下儿子,如果不行,再给儿子找个善良贤惠的女子当二房,好搓搓张氏的锐气。

“一鸣!”李铁匠没有理会张氏,而是去追姜一鸣。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我爹是姜毅,不是您。”姜一鸣故意跑出院子,当着修房子的人,怒吼李铁匠,“李大伯,还请您不要来打扰我们的生活,我们一家人过得很好。”

“那不是李铁匠吗?天啦,是来找一鸣的吗?”

“他还敢来我们村。”马路下的田地里,有人抬头看路边的姜一鸣和李铁匠。

“阿毅叔那么好的人,怎么摊上廖氏那样不要脸的女人,哎,一辈子的名声都被廖氏毁了。”

“可不是吗?廖氏和张氏也太不要脸了,她们那么欺负倾儿,还有脸在村里招摇过市,按我说,应该让廖氏浸猪笼。”

“家志家的,你说话客气点。”廖氏见众人排斥她,她愤怒地站在路边,冲刚才说说话的妇人大骂:“老娘想怎么活是老娘的事儿,你这个臭娘们儿还管不着。”

“你偷人还有理了吗?廖氏,也就我八哥心善,不跟你计较,如果是我,我不仅要休了你,还要把你沉塘。”和廖氏争执的中年女子四十来岁,她叫谭氏,是个比较直爽泼辣的女子,她最看不惯廖氏婆媳的作为,她丈夫姜家志和老爷子是亲堂兄弟,在所有弟兄中排行第十,所有大家都叫他十爷,而老爷子排行第八,所有谭氏才唤他一声八哥。

“娘,您还嫌不够丢人吗?”姜一鸣伸手拽廖氏,让她进屋,别出来丢人现眼。

“一鸣,你也是个明事理的人,你怎么任由你娘和媳妇胡闹,那天,如果不是倾儿聪明,早就被她们害死了,我奉劝你一句,如果还想在桃花村立足,就管好你媳妇,别让她来出来祸害人,不然,到时候,我们会请村长开祠堂。”

开祠堂一般是审判犯了大罪的族人,重则沉塘,轻则被打成半残,那严酷的族规吓人得很,廖氏一听开祠堂,她不敢吭声了。

因为谭氏的丈夫是十大长老之一,有权请求开祠堂。

李铁匠为了表现他的男子汉气质,他抬头怒看田埂上的谭氏:“谭定容,我的女人还轮不到你来教训,你八哥愿意给我养孩子,你管得着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