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七月离开天城后,苏上馥连着俩夜前往璟芳居寻欢作乐。收到飞鸽那夜,苏上馥刚从璟芳居回来。

宛心的脸色说不出的怪异,她迟疑地将信笺递到苏上馥跟前。

紫云霄?苏上馥将信纸捻碎于掌心,再一把抛落一地。望着苏上馥气愤离开的背影,宛心触目惊心的发现,碎纸上染了血迹。

昨夜,宛心守在苏上馥房门口一夜。为什么不死心,凭什么不死心?他为了七月这样怒形于色,这般痛恨苏婳祎。却不知,宛心因他恨着苏婳祎。

晨光探进了房间。苏上馥翻了一个身。房门前,有个身影急切的离开。他知道是谁。

他起身给小福子回信。七月,为什么不把深中剧毒的事告诉他?她以为她有办法解决?有办法抓到半环黑钻玉的主人?这个女人,过分骄傲自大!

他站在房顶上,抛放鸽子,瞻望鸽子飞往的西面良久。一只鸽子在昏色的地平线上,突兀的出现,窜入他的眼中。

鸽子安稳的落在他的肩上,苏上馥伸手抓下它,又是一封信笺,他取下信笺,放走飞鸽。

濮阳三公主颖真已与男子缘定三生。临出嫁前,濮阳三公主逃离皇宫,欲与私奔,幸得濮阳国主阻拦。

苏上馥又将信纸捻碎在掌心,唇边扬起诡魅的笑靥。濮阳

三公主与他人缘定三生?星眸里是不意察觉地冷冷的笑意。

过目不忘!真的太糟糕了!他一瞬间就在心里描绘出了颖真的画像,明朗的双眼,娇好的面容。素未谋面的濮阳三公主与他人缘定三生,如此苟且,他该不该谅解?

苏上馥跃下房顶,正见宛心在院子里,他将碎纸片塞进宛心的手中。

“换身衣服,与我入宫。”离开皇宫后,每当出门苏上馥一定会带着淡轻轻,每当入宫,身旁一定会带着宛心。而,张来旺始终被冷落在一边。

宛心作揖:“是。”抬头时,苏上馥已经匆匆出了馥香小筑,带着轻微的不悦。垂下眼帘望着手中的碎纸,已经看不出来这张纸上写着什么。她将信纸散在了馥香小筑院子角落的水井里,确定信纸慢慢浸湿发烂。

宛心转身回房更换衣裳。

苏上馥坐在大厅里,脸色极差,听着张来旺禀告府内这几日的事务。

“爷,宋大人命家仆送来了两坛陈年花雕。”

“爷,张公子命人送来了一张请贴。”

“爷,李员外送来了一张牡丹刺青轴画。”

“爷,……。”

张来旺絮叨的将记事溥上的人事往来变动,逐字逐句的念着。苏上馥期间只是淡淡的瞥他几眼,表示自己有在听。

记事溥念了一半,宛心从内堂出来。

“张管事,备马车入宫。”苏上馥便狠狠打断张来旺。次次如何,每每张来旺睃一眼宛心,心不甘情不愿的收回记事溥。

“奴才这就去打点。”张来旺要比苏上馥的脚程快。

等到苏上馥从大厅走到大门口,已有马车等候在大门口。张来旺已领着一众护院恭送苏上馥与宛心。

风卷起布帘,呼啸的与他们的耳膜擦身。苏上馥坐在车上浅浅的笑着,全然没有之前的坏心情。

“如果单单作为管家,张来旺明显比你合适。”苏上馥看着宛心说。

宛心抬眸回视他,“爷说笑了。张管事本来就是太子府的管家。”她随即低垂下头。

“小心他的记恨。”苏上馥侧头望着窗外,帘子随着袭风时不时打在他的额发上。这句话,仿佛只是他随口一提。

宛心刚要应声,却复闻苏上馥平淡的声音:“若单单是七月的话,倒治不了他。”心底一抖,像有颗石头滑进了漆黑的深谷。

现在的他,像下定了决心打算扶起七月成为左膀右臂。但,这种状态仅仅只是像、只是打算。未必,就会成功。

“宛心一定谨慎小心。”宛心用着无比坚定的口吻回答。

苏上馥没有再说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