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来客栈内,小福子与暗影负伤归来。七月急的团团转,连夜命暗卫找来大夫诊脉,抓药,煎药,待他们的伤势稳定下来,她才察觉自己身体更加虚弱,甚至连站立都成问题,内力尽失,全身真气在体内胡乱流传,五脏六腑已经全部是伤。

“小福子,轻轻呢?”她仍旧坚持着。

“七姑娘放心,淡轻轻很好。只是,目前还未能脱身。”小福子说完,便昏了过去。

七月守着俩人整整一夜,待小福子清醒过来,才发现七月已经高烧昏厥了过去。大夫在悦来客栈进进出出,弄得悦来客栈的客人人心慌慌。

翌日,苏上馥为了找到白扩的踪影以及他的人马,飞鸽传书与他,不知他已经行到何处?当苏上馥来到悦来客栈之时,七月已经昏迷不醒。

“现在就等白扩的人马了。”小福子与暗影的伤势已经稳定了下来,再过两日便可动**。只可惜,再过两日濮阳国的联姻队伍就可抵达天城,到时候能下手的机会就渺茫了。

“你们退下。”

如欢见苏上馥要给七月输入真气连忙制止:“爷,七姑娘已经内力全失。就算你输给她多少真气都会耗费的。”

“你下去,我自有分寸。”

如欢见规劝无法,只得服从命令离开客房。

房间内,只剩下苏上馥与七月。昏迷不醒的七月已经内力尽失,他为她测了脉搏,内力虽然尽失,真气却仍旧留在体内流窜,对身体百害无利。

流窜在内的真气已将她的五脏六腑稀疏破坏,相继衰败,直至身体腐烂至死。苏上馥眼中之人再不是当初的七月,她仍有武学天赋,却再也没有能力在武学上有所作为。此时此刻的七月,只是一般平凡的女孩子。

她对他而言,已经不负重任了。

对她而言,救与不救已经不是一个问题。而是,救也是不救,不救或许是救。

“七月,将来你可能会恨我。”

苏上馥将七月扶起,正身坐在**,他坐在她身后。

双腿/交叉打坐,七沉丹田,闭上双眼,气息悉数传遍全身,真气汇聚双掌。双掌同时朝着七月的削瘦的背击出。

强大的真气瞬间击入七月体内,且是源源不断的。直到,这股真气能够驱散七月体内留存的自身真气,苏上馥才会停止输入真气,便一鼓作气将真气收回。

就算……他因真气输出过多,而导致内力丧失,再所不惜。

两股真气在体内追逐般的游动着,七月被体内强大的热量逼醒。

“怎么……了?”虚弱的她才问了一句,身后的苏上馥立刻怒气勃发:“别说话!”

七月惊讶于他竟然在她的房间,更愕然此刻的事情。他竟然为自己在输真气,若是俩人心念不齐,极有可能导致双双走火入魔而死。

一个时辰之后,七月松软的身体略略有了些力气,头顶青烟冒尽。苏上馥缓缓倒在了**,他虚弱的脸色发白,倒是依旧坯样的调侃七月。

“月月,如今你内力全失,这一世都打不过我了。”

七月无心探究他话里的意思,连忙要下床去察看他的伤势。哪知苏上馥伸手挽住她的腰身,将她往后一拽。七月整个人摔进了苏上馥怀里。俩人姿势暧昧的躺在**。

“月月,你的内力彻底没有了。”苏上馥感慨着,

将她搂的更紧。

七月懵懂未知,倒是现在被他抱着着实让她呼吸困难。

“爷,谢谢你救命之恩。”七月真心诚意的道谢。

苏上馥却有些好笑的望着白白罗帐,“你乃是我的小妾,救你本是我份内之事。月月,你不明白吗?你的内力再也不会回来了,你被废了。”

七月呆滞了片刻,侧身看着苏上馥,“你把我废了?”

“若是我没有给予你输入真气,问你救与不救,你会怎么回答?”

“救。我本没有多么深厚的内力,我注重的是招数。师兄妹四人,我的内力只屈于第三。若是内力尽失可换得师兄妹自由,我自然甘愿。”七月爬起身来,向苏上馥重重磕了一个头,“爷,如今我已然失去价值,请爷让我们师兄妹离开吧。”

这些时日在外,七月仿佛成长了不少。苏上馥感到欣慰的同时,却更为愤怒:“我说过纳你为妾,既然是我的小妾,你还妄想逃去哪里?”

“你太霸道了!以前你的要挟在于我的利用价值,如今我已经失去利用价值,你不让我走,莫非要让我刀死亡魂嘛?既然如此,你就不该救我!”七月一阵漫骂责备。

苏上馥却不以为意,“你没有价值,他们有。只要有你在我手上,你的师兄师妹自然对我言听计从。死,言之尚早。我要你风风光光的嫁给我,做我一辈子的保镖。”

七月恼羞成怒,一巴掌冷不防的扇在苏上馥的脸颊上。滚烫的疼痛让苏上馥顿时恼怒,他将七月一拽扯进自己的怀抱,一个翻身将她压制在身下。

“你对我只可言听计从,万不可对我任意打骂。若是你对我无礼,休要怪我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对付你的师兄妹们。”苏上馥阴鸷的双眼像自地狱的幽灵冷俊冰寒,冷冷刮在七月的脸上。

七月心惊之余,全身竟害怕至隐隐战栗。

“明白了?”苏上馥忽地扬唇。

七月点了点头。

房门被如欢叩响,“爷,爷?”

“我再休息半日。”苏上馥懒懒道,恢复一贯的温文尔雅的模样。

房外这才安静了下来。

他自七月身上坐了起来,坐在角落开始打坐运气。七月颓废的躺在**,失去了所有的傲气的她,眼眸不复往日的灵动波澜。

怎么办?如今失去了内力,她已经无力承载解救师兄妹的责任。她将会成为苏上馥要挟师兄妹三人的把柄,她竟然成为了可笑的把柄。

若是这个把柄不存在,他们是不是有机会凭借自己的力量离开皇宫这所牢笼。他们没有。七月冷冷的笑出了声,“你真奇怪。要挟莫海堂与落千阳,淡轻轻一人足矣。何需费神专心照顾我?”

苏上馥睁开双眼,清澈不见底的漆黑瞳孔里映照出七月的绝望,他忽然觉得很可笑,“你怎么知道你一无是处?月月,你对我来说有着大用处。”

七月随着他也笑了笑,却是苦笑。

“但愿吧。”

“是一定。”

俩人的谈话在静谧中结束,整整一个下午,苏上馥静静的打坐运气,七月只是躺在他的身侧,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往日,不管大事小事,她总喜欢和落千阳商量,毕竟落千阳是四人之中最为足智多谋的一人。如今看来,落千阳不可能陪伴她一辈子。到最后,总得

靠自己。

既然无法反抗,就得沉默接受。她不能在期盼两年之期,她只能慢慢想办法救出他们,必要的时候,要争取获得苏上馥的信任,在他毫无防范之际,偷袭他。

“爷,有飞鸽报信。”房外依旧是如欢的声音。

苏上馥缓缓睁开双眼,望着一脸迷茫看着他的七月。

“你去把信取来。今日开始你多走动走动,学会适应没有内力的感觉。”

七月爬起身来,下床走动,却觉得身子昏沉,身体像是在天空浮云上漫步一样。她打开房门,如欢惊讶于七月竟然康复,更意外于七月的话:“把信给我。”

如欢朝房内瞻望,见苏上馥坐在**打坐的模样,不甘愿的将信递交给了七月。门被关上的瞬间,如欢心里隐隐察觉有些事即将要变了。

“你的信。”七月把信递给苏上馥,却得苏上馥冷冷吩咐:“学着做一个贤惠的小妾,信还需要我亲自看吗?”他不悦挑眉。

七月暗自白了他一眼,拆开信笺,轻轻念来:“馥,父亲已与我达成共识,待此事之后,宣布盗窃之物已被寻回。华伯处我已打点好,被盗之物乃是濮阳黑钻,两国联姻之物,他不敢轻易放行,静待我的命令。我已驱马赶回天城,可于两日后赶到天城,阻截婚车。扩字,叩拜。”

“是……白扩吗?”七月不禁问。

苏上馥点了点头,“这两日你在悦来客栈休息,哪儿都不准去。两日之后,我们起行回府。”

七月点了点头。

晚间,苏上馥有重要的事离开了悦来客栈。七月相当于被软禁在了悦来客栈,能做的事只剩下照顾小福子与暗影。

“希望他把轻轻接回来。”她默默在心底祈求。

小福子听到她在嘴边呢喃的响声,睁开沉重的眼皮,惊讶的望着七月,“你的伤复原了?”

“小福子,我对太子来说还有什么利用价值?我已经内力尽失,无法保护他为他所用,我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被七月如此直白询问,小福子不知如何回答。

七月苦涩的笑了笑,“我已经没有价值了。”

“姑娘,内力尽失,不是没有武功。你怎么会没用呢?你的武功很强,打的子车鹰险些残废,一路与我并肩作战。爷本抱着观望的态度,希望培养你的武学造诣,让你的武功修为更上一层楼。爷,从来不会做无用之事。”

只是内力尽失?七月恍然大悟般笑了笑,“应当要去问问师傅,指不定他有法子恢复我的内力。小福子,谢谢你。”

“姑娘务必留心爷的心意。”小福子不方便说太多,点到未止。至于七月直白的利用价值,曾经让小福子几度迷惘。若是有一日他失去了利用价值,太子爷会怎么对待他,会如善待七月这般吗?

小福子不敢去想。

“他的心意?”七月不明白此话深意,正要相问,小福子已然闭眼休息了。

此时此刻,黑夜笼罩下的临御城内到处充满着算计与阴谋。人们被困了整整三日,已经快到疯狂爆发抵抗官兵的地步了。

待,苏上馥潜入华伯府邸。华伯正在书房内等候苏上馥的到来,满满的四箱金银珠宝搁在书房内。

为了出关,那位子公子出手远比华伯想象的大方。

如今只等苏上馥的意思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