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权贵能人,终究少了些平民的纯真。

七月垂眸不再看他们,听他们。

小二正直上菜,七月起筷,顾自用膳。

旁的不知凹水岭一役前后原故的苏福国平民涌动起一股爱国保家的热血,将苏福国迎娶的所谓濮阳公主是假的消息传播了出去,谣言开始漫天的向天城扩散。

起行后,车厢内,七月按耐不住,问颖真,“你不曾关心喜幻的死活?”

颖真面色土灰,“他要的是权是朝,他心底排第一的是权是朝,我……”

七月冷冷打断她的后话,“女子并非天生附属,若是我,颖真,我绝不嫁这般男子。”骄傲、自信的七月在往后的日子里时常回想当时的话,就像冷风凛冽的刮在心上,裂出缝隙,流出血,才得痛快。

“我爱他!”颖真忽然一声撕吼,将心底的所有积累的怨、痛发泄出来。

七月怔楞的看着她,“你、你……。”他能为权朝弃你一回,必有第二回。颖真,这些她比谁都懂。

眸中的泪悄然滚落,颖真倾倒车背上,“你不明白,你不懂。等到某天,你能为了谁牺牲生命,付出所有,近乎执迷的忘乎自我。你就会明白,一切都只是因为你爱他。”

七月摇头,坐到窗边,夏季的凉风爽快的吹打僵硬的脸庞,“我不会明白的。我不会这样子委屈自己。”对白扩如此,对荆棘御风亦如此。

俩人不再言语,车厢又没入死寂。

车轮碾过凹凸不平的山道,颠簸的她们在车内坐立不安。

夜半,车帘被掀起。子车鹭进入车厢,点了七月的睡穴,几乎是眨巴眼睛的瞬间。他坐到颖真身侧,搂住她的肩,将她环进自己的怀抱。

“睡吧。”他说。

颖真靠在他怀里,感受他的存在,“鹭,务必想尽一切办法将我留在你的身边。你是爱我的。”她不知道是说给他听,还是自己。

子车鹭双手搂紧她,“苏瑾瑜妄想带走我的女人,他这是活该!”他怒骂,将颖真搂得更紧。

颖真亦紧紧环住他的腰身,心里忐忑不安。这几日没有图尔诉的消息,只怕是濮阳鸿已经回国,此刻已经展开大搜索,势必要找出她。

她只想留在心爱的男子身边,执其手,与其抚白眉到老。这样一个平凡的愿望,为何如此艰难而不得实现?

七月此刻已经睡的昏沉。

天城内,苏上馥收到小福子的飞鸽。太子府静如庙宇,而邹府歌舞享乐,欢腾喜庆。

宛心一直立在门前,心想主子收到小福子飞鸽后,已在屋内坐了一夜,按照往日推算,定是计划着下着一个重大的决定。

窗外月色正浓,苏上馥提笔回信。

“跟踪,候着。”

他将信笺卷好,系与鸽脚上,走到窗边放飞飞鸽。

他这才发觉夜已深沉,“宛心,端些点心来。”他提步往花园走,近几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倒是养起了赏心的兴致。

只是,日日夜夜的躺在花园,终究会腐了心气。

这夜,恐是他最后一夜独自赏景了。

宛心作揖,“是。”便快速退了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