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五章 内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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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浑身被绑的死死的人眼里流露出一丝绝望,他的嘴里的面巾被人拿了出来,他贪婪的大口喘着气,好一会儿,见所有人的眼光都冰冷的盯着他时,才吓得大汗淋漓,带着哭腔求饶,“王爷饶命,饶了小人吧,小人是迫不得已的,小人是有苦衷的。”他一脸惊惧的看着南宫麟苦苦哀求道,“小人这样做都是情非得已的,是被人逼得。”

南宫麟的脸色更加冰冷了,他看了一眼坐在一旁自顾自的喝茶的慕容子烈,见他一副淡然置身事外的样子,才轻轻呼了一口气,问道,“老实交代出一切。本王给你全尸。”

那人一听,绝望的闭了闭眼睛,然后又睁开眼无比怨恨扭着脑袋往一旁看去,他的目光狠狠的盯着苗鸥,嘴巴张了张没有说出来。他这举动吓得苗鸥浑身一个哆嗦,不知道为什么那人盯着他不放,只是他心底里突然有了一丝很不好的预感。

其他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就连上座的南宫麟都忍不住要开口询问怎么回事,大家心里都有了不好的猜想。站在苗鸥身边的西蒙低垂着脑袋,心里隐隐约约的有些快意就要喷涌而出。

只见那人冷笑了一声看着苗鸥说道,“现在可能所有人都以为小人要供出是苗将军指使小人的。”他有些奇异的笑了起来,眼睛一下子从苗鸥身上移开,死死的盯住了苗鸥身边的人,怨恨的说道,“就是他,指使小人下毒的就是西蒙副将。”

所有人都被他这一句说的有些吃惊。苗鸥难以置信的看着一边的西蒙,眼睛里满是错愕和不解。他不相信是西蒙指使人下毒的人,明明之前他和西蒙下过命令,不允许西蒙轻举妄动,更何况下毒这么大的事,西蒙怎么可能不吭不响的就自己动手了,一定是有人在陷害西蒙,目的就是想将他拖下水。想到这,苗鸥有些恼怒的看着周毅,见到周毅一脸无辜的样子,不由得心里就暗自认定了就是周毅暗地里使的不入流的手段,难怪他之前非要拉他们去吃饭,原来就是为了拖延时间布置这些。

西蒙原本有些期待的等着那人嘴里吐出他最期待的人的名字,没想到那人竟然说出他的名字,他顿时有些惊呆了,一时间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他有些尴尬的抬起了脑袋,看见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他看时,他才有些相信之前自己并没有听错,他慌忙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带着哭腔说道,“王爷,王爷,小人是冤枉的,您一定要明察啊!”

西蒙跪在地上,嘴里带着哭意,心下一片惶然,他明明安排了这一切,怎么会变成这样?他的计划里,是假借着苗鸥的名义安排人去投毒,然后又悄悄通知了其他人来当场抓住下毒之人,那下毒之人被逼供说出来的也只可能是苗鸥,绝无可能是他啊?他心下几个心思转动,仔细回想这一切,越发觉得不可能会牵扯到自己,于是语气更加可怜更加卖力的喊起了冤枉,他就是冤枉的啊,就是被人冤枉的。

南宫麟听着这二人的话,顿时有些不耐烦了,开口问道,“你说是西蒙,有什么证据证明吗?”

那人惶恐的低下了头,努力想了想,回道,“当时给小人毒药的那人,不经意间露出了手腕上的刀疤,因此小人才说是西蒙大人。”

西蒙脸色顿时苍白了起来,他左手上赫然是一块刀疤,这个刀疤一般很少人知道,他更是从未在其他人前露出过那刀疤,那天给药时,他明明记得是随手扔在地上,连手都没有露出来,怎么可能会露出手腕,这人明显是在说谎。他心下顿时一阵寒战,这人能说出他手腕有疤,必定是与他相熟之人,他不由的偷偷瞄了一眼苗鸥,见他一副关切的模样,心头不由得怀疑起是苗鸥陷害他。想到这,西蒙顿时有些不安了,哭诉道,“王爷,小人冤枉啊,真的不是小人。”

南宫麟只是让他露出两只胳膊让大家看看。西蒙无奈的露出胳膊,左手腕赫然一块刀疤。南宫麟厉声道,“西蒙,那还有什么话好说?”

西蒙咬了咬牙,见苗鸥道现在竟然都没有为他说上半句好话,显然今日这一切是苗鸥精心策划的。苗鸥一直不肯给他什么多少实权,生怕他抢走了他的将军之位,这些年都是一直在防着他,可恨他竟然疏忽大意,一时不察,被苗鸥将计就计了。他恨啊,真恨,就是今日他死了,也决不让苗鸥好过。

这样想着,西蒙也不想再喊几声冤枉了,只是深深的磕了几个头,一脸委屈与不甘的指着苗鸥说道,“王爷,西蒙不想再为自己开脱了,的确是小人将药交给了他。不过,小人都是被逼得。这一切的主谋都是苗鸥将军。您也知道,苗鸥将军一直反对接纳慕容王爷,上一次还故意迟迟去迎接慕容王爷,想让慕容王爷脸上难看,可是没想到慕容王爷身边的周毅大人将他一番羞辱。苗将军回来以后大发雷霆,怎么也忍不下这口气,因此决定下毒陷害慕容王爷,好叫慕容王爷在赵国待不下去。”

他憋着一口气将这些飞快的说完,有些得意的看了看站在那里脸色一下子刷白的苗鸥,心里闪过几分怨毒。

苗鸥正在想着怎么替西蒙求情,却是意外的听见了西蒙这一番话,他顿时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西蒙,眼里有些诧异更是多了几分伤心。他没有想到,西蒙在这个时候竟然会拖他下水。他一直当儿子的人在这种情况下选择了污蔑他来自保,他的心里有说不出来的疼痛。失望伤心悲哀愤怒占据了他的整颗心,整个人恍恍惚惚的站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南宫麟一听西蒙竟然供出的事苗鸥,顿时有些吃惊,他有些不大相信是苗鸥所为,他很清楚苗鸥这个人,虽然说苗鸥一直反对慕容子烈加入他的麾下,也有可能会采取一些特别的措施来赶走慕容子烈,但是要说苗鸥会选择用下毒的方式,牺牲全营军士的性命来赶走慕容子烈。苗鸥是个识大体的人,不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他看了看呆住的苗鸥,皱了皱眉头,问道,“苗将军,你有什么话可说的?”

苗鸥苦涩的笑了笑,一下子跪了下来,无力的说道,“王爷,属下没有什么好说的。”苗鸥现在什么也不想说了,他已经年纪不小了,而且还没有什么后代,又是一直将西蒙当做自己的孩子看待,如今虽然西蒙转而污蔑他,但是他相信西蒙还是个孩子,被眼前的事吓坏了,所以才会下意识的将他拖下水,既然如此,苗鸥也就帮帮这个孩子吧。他一力扛下这一切,帮他脱身吧。

苗鸥这样默认的态度,显然西蒙有些意外,但随后他又冷笑了起来。苗鸥就是欠他的,他以为现在这样就能让他感动,让他放过他吗?苗鸥实在是太天真了。

屋里面的其他人听到苗鸥这样说的时候,都是有些吃惊。周毅不禁皱了皱眉头,他的手在袖子中紧了紧,然后又松开,不知道该不该将这份密信呈上去。

南宫麟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痛心疾首的问道,“苗将军,你对本王老实说,这一切究竟是不是你指使的?”他实在是不想相信,也不敢相信,苗鸥竟然一直辜负了他的期望。

苗鸥低垂着头,没有能张开嘴巴说出话来。他静静的跪在那里,整个人都显得有几分沧桑老迈了,不再像以前一样是个意气风发的将军。

“王爷,末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求您高抬贵手饶了西蒙吧。他只是个孩子……”

周毅冷笑了起来,说道,“孩子?恐怕苗将军一直当成孩子的人,未必将您当成长辈?”

苗鸥有些听不懂的样子,疑惑的看着周毅。只见周毅深吸了一口气,上前说道,“王爷,三皇子,末将今天收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想呈上来给你们看看。”

他说着将手里的密信递了上来。南宫麟伸手接过打开慢慢的看着,忽然脸色一变,有些愤怒起来。他冷笑着说,“苗将军,你今年是否还没有子嗣?”

苗鸥一愣,不明白三皇子的意思,有些呐呐的开口回道,“末将的夫人今年年初有了身孕,不过,”他的眼神暗淡了下来,“还没满三个月,又一次自然滑胎了。”

一边的西蒙本来一副得意嚣张的样子掩藏在低着的头颅上,一听到南宫麟问苗鸥子嗣的事,顿时后背起了一身细汗。

南宫麟将手中的密信递给了慕容子烈,然后才盯着苗鸥说道,“苗将军,你有没有想过,这么多年你都没有子嗣,有可能是有人故意所为的?”

苗鸥摇了摇头,苦笑道,“末将以前也曾怀疑过是不是有人故意害本将军的子嗣,可是找了好多郎中都是说自然滑胎。末将也就不再奢望了。毕竟末将造的杀戮太多,老天爷不允许留下子嗣也是可以理解的。”

南宫麟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霍然起身,大怒,“糊涂!既然郎中看不出你夫人的情况,你怎么就不知道告诉本皇子一下,本王替你请宫中的太医仔细查一查。你可知你这些年的无作为,给了别人可乘之机,一而再再而三的谋害你的子嗣。而今天,你竟然还想为谋害你子嗣的人开脱,甚至不惜搭上你自己的性命。”

苗鸥有些发愣,显然还是有些不太明白南宫麟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他却听出来了和他的子嗣有关,因此有些颤抖的开口问道,“王爷,您究竟是设么意思?您到底想说什么??末将恳请您说清楚。”

慕容子烈静静的看完手中的密信,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密信一下只准确的扔到苗鸥的面前,淡淡说道,“苗将军,你不妨看看这个。”

苗鸥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捡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打开密信,认真的看了起来。越是往下看越是脸色发白,看完最后一行字,顿时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有些虚脱了。苗鸥一下子瘫软在地上,眼睛无神的抬起来,茫然的看了一眼南宫麟,又看了一眼跪在不远处的西蒙,眼睛里才重新有了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