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赶到陈芸出事的现场,交警一看到他便上前来打招呼:“江总!”

江迟聿点了下头,直接朝着古少成走过去,轻声问:“怎么回事?”

“几个司机和目睹事故发生的路人都说是她突然从路边冲出来,那个司机躲避不及撞飞了她,当场死亡,具体情况可能要看监控才知道。”古少成指了指不远处的监控探头。

江迟聿也看了一眼,仍旧眉头紧锁,一身的戾气。

那几个交警都知道这两人是A市不能惹的大人物,远远地站着,谁也没走过来。

陈芸的尸体已经被盖上了白布,江迟聿缓缓走过去,每一步都显得很沉重,但最最沉重的地方——还是心!

在尸体旁蹲下来,伸手掀开白布的一角看了看,是陈芸,那张脸熟悉至极,前几天还见过面,可此时已经毫无气息地躺在这里,再不会和他说一句话、一个字。

手上突然变得无力,白布从指间悄然滑落,重新将陈芸的脸彻底掩盖,但江迟聿却还是蹲在那里,并未起身。

古少成知道他心中所想,也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头,劝道:“别想太多,这件事能瞒就先瞒下来,她现在经不起这种刺激。”

“嗯。”他点头附和古少成的话,可心里却清楚地知道这件事根本瞒不下来。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怎样让何书蔓迟一些知道陈芸出车祸去世的消息。

半晌之后,他缓缓起身,沉声问古少成:“安然呢?”

“还在那。”古少成本能地回答,然后一脸的恍然大悟,“对了,我有事找你!”

“什么事?”

“安然说她在一年前就对何书蔓下手了,具体做了什么我没问出来,她......”

“我已经知道了。”

“啊?”古少成惊讶不已,仔细看了看他的神色,问道:“结果很不好?”

江迟聿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眯了眯眼,视线远远地看着某一处,声音轻得在风中飘忽不定,“她一年前就让白薇竹在何书蔓每天喝得开水里下毒,是一种慢性毒药,加州一个研究所最新研制出来的,解药有没有还不一定。”

“慢性毒药?”古少成并不奇怪这种事发生,只是奇怪安然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能耐拿,“她在那个研究所有认识的人?”

“知道许昇炎吗?”

“她认识许昇炎?”古少成低呼。

那个医学界的奇才,家族世代为医,17岁时就名声震惊世人的许昇炎,竟然和安然认识?

江迟聿被他的话给逗笑了,冷冷地说:“何止是认识,他们之间......有一腿。”

古少成:“......”

难怪刚刚要冷笑!

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瞅了江迟聿一眼,道:“那是许昇炎给了安然慢性毒药,所以如果要解药的话,只能去找许昇炎?”

江迟聿不说话,因为他心里就跟明镜似的——

既然许昇炎能把最新研制的成果给安然,那么他对安然的感情一定不一般。

曾看到过一句话:不管你多么优秀,这个世上一定有人不爱你;也不管你多么

糟糕,这个世上一定爱你如命。

安然对自己来说已经糟糕透顶,可对许昇炎来说,却是宝一样的。

古少成从他的神色中猜测出来几分,叹了口气:“刚刚我差点被气得动手杀安然,还好忍住了,不然这里的事我来处理,你先去见一见安然吧。”

就算不想见,毕竟何书蔓还是要救的。

江迟聿抿着唇不说话,神情复杂。刚好有风吹过来,古少成一眼瞥过去,竟看到江迟聿的额头上有一块痕迹,似乎受伤了。

他正要上前,江迟聿忽然一个眼神看了过来,那意思十分明显:别八卦!

古少成一愣,没再上前,而是用一种探究的眼神盯着他看。

江迟聿表情淡淡,“我先过去,这边有什么情况你随时联系我。”

古少成点头。

他朝着自己的车子走去,经过古少成身边的时候,竟然意外地停顿了一下,给了一个重重的眼神。

古少成思绪一闪,差点以为自己眼花了。

因为认识太多年,所以刚刚这个眼神的意思他秒懂——

谢谢!

靠!这是见鬼了么?那么高高在上的江大总裁居然会对人说谢谢?尽管只是用了一个眼神!

古少成震惊到微微张嘴,一直目送江迟聿上了车,然后才喃喃地自言自语道:“这是压抑过头所以反常了吗?”

——————

安然知道江迟聿一定会来见自己,为了他心尖上的那个人。事到如今,她也不得不承认,江迟聿是真正地、完全地爱上何书蔓了!

觉得自己可悲?觉得自己可笑?

一点也不!

早在三年前离开的时候她就已经做好了江迟聿有可能移情别恋的心理准备,只是在这三年里,江迟聿给了她一种幻觉——此生非你不娶。

安然有时候甚至会想,如果三年前在加州,自己没有和江迟聿见面,真的狠心就这么一别陌路,真的从此以后桥归桥,路归路,那么是否现在自己的身边已经有了另外一个男人?

也许自己已经过得很幸福,并不会羡慕何书蔓一分一毫。

“你来了。”她笑笑,身体仍旧虚弱,手上还挂着吊水,躺在沙发上,脸色和何书蔓比起来,一样是苍白如纸的。

江迟聿看了她一眼,走过去在她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来,沉默着。

安然也不介意,自顾自再次开口:“我知道你一定会来,但其实我并不那么期待你出现,因为你的出现就说明——你在乎她。”

“我爱她。”

出乎意料地,她说完这句话之后江迟聿竟然搭话了,那声音不高,但却很坚定,也是掷地有声的。

安然狠狠地怔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变得僵硬,说话都不似刚刚那么利索了,“你、你爱她?你说你爱何书蔓?!”

江迟聿抬眸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的笑意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眼里更是柔情万丈。

这样的神情,只有在想到心爱的女人时,才会流露。

安然原本想要冷冷静静地和他谈话,可此时此刻看到如此,内心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立刻尖锐地喊了起来:“

江迟聿你竟然说你爱何书蔓?那我算什么?当初你口口声声说爱我,那又算什么?!”

“过去。”他从容而淡定,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又仿佛一切都已经看透,“安然,我和你已经过去了,何必这么执着呢?”

安然冷笑,咬牙切齿。

男人依旧面色淡淡,那声线稳得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外泄,他仿佛不是在和旧情人谈话,而是在商场上谈合同,和对方斗智斗勇,脸上不会显露一丝丝的山水。

“让许昇然把解药交出来,我放你走。”

“如果我不呢?”

“你没得选择。”

“那可不一定!”安然看了看吊瓶,里面的**已空,她也没叫人,直接自己低头就把针头给拔了,然后从旁边拿过一张纸压在出血的静脉上,冷冷地说:“没有我开口,许昇炎是绝对不会把解药交给任何人的!”

“那我就用你和他换!”

“也不可能。”安然笑笑,胜券在握,得意的不得了,“一年前我准备下手的时候就和他猜测过日后的结局,所以我和他说,除非我已经不爱你了,放弃你了,愿意成全你和何书蔓,那么他可以把解药交出来,否则——你、永、远、救、不、了、何、书、蔓!”

她一字一句,说得很低,可每一个又故意咬得很清楚,就是要刺激江迟聿。

而江迟聿也如她所愿,瞬间暴怒,只觉得一阵风拂面而过,他的人已经到了面前,大手掐住她的脖子,面色黑沉,每个字都带着地狱的气息,令人心尖发抖!

“她活不了,我就让你一起陪葬!”

安然被他掐得呼吸困难,整张脸都涨红了,用着最后的力气说:“你认为我还会怕死吗?我现在这样活着,又和死了有什么区别呢?”

行尸走肉。

江迟聿在那一刻真的只想一个用力彻底掐死这个女人算了!

可是,不能!

他甩开了安然,脸上怒火难掩,可心里却是苍凉的颓败。

其实早在一年前的时候他就已经察觉到了安然的异样,可那时还未察觉到自己对何书蔓悄然之间的情感转变。他以为自己爱的还是安然,以为自己想要携手一生的人也还是安然。

所以放纵着她,任由她去做所有的事情。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安然咳嗽了好一会儿才平复呼吸,脖子被掐得有些疼,她一只手捂着脖子,另外一只手拿着手机,对着江迟聿说:“你要救她,可以!只要你娶我!”

“做梦!”

“只要你答应,我现在就给许昇炎打电话,让他带解药回国。”

他明明已经彻底拒绝,可安然却像是没听到他的拒绝似的,继续说着自己想说的。

她知道,江迟聿一定会动摇。

因为,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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