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北京的香山的确名不虚传,在这‘春’天的季节,游赏之人并不是很多,头顶烈日,脚踏盎然碧绿,看着星罗棋布的亭台楼阁 ,想像当初皇家气派的奢华与庄严。

意境幽幽,心情轻快,冷梓君和黎梦晨一路手牵手走在这梦境的田园里,不时还碰到其它‘花’前月下的小情侣。

真好,就这么过日子!

梦终有醒的一刻,收拾行李她们回到上海。在冷梓君的强烈要求下,黎梦晨又重新回到华威,并且住进了他的别墅,在朝夕相处时刻碰面的公司里,旧时的同事不时地在背后议论,连当日知些内情的某些部‘门’经理也大跌眼镜,世事难料,命运奇妙!

穿戴整齐,黎梦晨匆匆在镜前审视自己,把不该被人看见的印迹用衣服丝巾和粉末遮掩,看着看着不自觉地嘴角扬起一抹幸福的微笑,就这样傻愣愣地看着镜中的自己,甜蜜的感觉已经无需向人昭示,它已经满满地溢了出来。

“亲爱的,你笑起来真好看。”

楼下的冷梓君何时进来她都不知道,只沉浸于自己甜蜜的梦境,它起于何时,生于何处,已经不得而知无从考证。她只想紧紧地把握住现有的温暖,那是一生一世的依靠,是她长久以来的希冀,当现实破碎,山河不在绮丽,这个还未结果的小‘花’蕾就胎死腹中。她恨过,并发誓永生不再相见,可是爱情如同咳嗽,越压抑越反弹,在积压到一定程度它就喷薄而出,当初所有的誓言都是风中絮水中萍。

她没有回答他的话,依旧微笑,并在心里感念,感谢命运,在分别五年后仍把他送到她面前——

一双强健有力的大手绕过她的腰,她温柔地轻靠上去,把所有‘女’‘性’的爱与温柔演绎的淋漓尽致。主动‘吻’上他的脸颊,在他耳边呢喃:梓君,我爱你。

“你说什么?没听见。”他耍赖。

“我爱你。”她想撤出他的缠绕,认认真真地说一句情话。

“嗯嗯”,显然他并不打算放过她,刚才也不是没听见,只是想听从她口中吐出的那三个字。他抱着她的手紧了又紧,‘唇’把她的丝巾‘弄’得‘乱’七八遭,昨晚那绮丽的梦又刺‘激’了他的感官,一道又一道暗红的痕迹——

“别,上班迟到了。”

“我是老板不用扣工资。”他吱吱唔唔断断续续地说着。

可想而知这样明媚的早晨绝对是供人暇想的,当他们珊珊来迟地出现在公司穿堂而过,所有人都紧盯着他们十指‘交’握的手。

“真命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这么高调,生怕别人不知道。”

“命运青睐有准备的人,我老早就看出她的不老实了——”

后面的‘女’人还在嚼舌根,说着本与自己一样起步出身的黎梦晨就大倒酸水,这妒忌是人人可畏的。

“酸够了吗?有本事也找一个。”小美笑米米地启动两瓣红‘唇’,皮笑‘肉’不笑地说。

“小美姐,我们是在说你们命好,羡慕你们而已,没别的意思。”大堂的新进小妹盈盈赶紧解释。

小美看着她们,面带微笑,一扭头,步履轻缓地走向电梯,同时用手轻‘摸’肚皮,那里已经高高凸起。

“我的祖‘奶’‘奶’,都这时候了你还走东串西,你家那护驾的呢?”

黎梦晨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小美,笑脸岑岑地念叨。

“他开会呢,出来溜达一下,感受下自由的空气。唉,好久没逛街了,我们去扫货吧。”小美两眼放光,仿佛已经透过街上的橱窗看见了她的猎物。

“别害我,我不想当罪人。”

“谁让你当罪人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这个时候敢过来串‘门’的除了她们的董事长还能有谁?小美看见冷梓君吓得直伸舌头。倒是冷梓君看见她出现在梦晨的办公室有点意外,那家伙把这个孕‘妇’看得比坐牢的还紧,连放风的时间都盯梢。用慕白的话说全天候监视跟踪陪伴,用小美的话说她简直成了危害国家*安全的全民公敌,没有人身自由,没有隐‘私’。

“你的这份罪别人求都求不来。”黎梦晨曾不无羡慕地说她。

“听到吗?冷董事长,你还不加油?”小美对在场的冷梓君说。

冷梓君看着梦晨,斜睨着眼,那懒懒的面上挂满了打从心底溢出的微笑。怎么可能不加油,日夜加班,但这种事,只能顺其自然。

“你们要出去逛街可要小心点。”冷梓君对着那个孕‘妇’就摇头,最后在被她聒躁到忍无可忍之后免强同意,但他叮嘱了一遍又一遍,说要避开拥挤,只能到大商场去挑东西。最后小美厌其烦直接说他得了更年期综合症他才白了她一眼走人。这个狗仗人势的小美。

外面‘艳’阳高照,黎梦晨和小美倒也听话,专挑百货商场逛,人少货好又清凉,小美掂着个肚子,东逛西走,大包小包,把积攒多日的‘精’力和瘪屈都化在这豪迈的痛快的挥手之间,卡于是嘀嘀地叫,她老公的手机则不断来短信提示,坐在办公室里那风吹不着雨淋不到永远也不会热的地方却也让他心脏狂跳。

终于停靠在十楼的西餐厅,她们挑了许多好吃的,尤其是对孕‘妇’有益的菜肴。黎梦晨一边挑一边问这个要么,那个如何?小美则两手扶腰一脸红光地眯着眼,连声说随便随便不忌口,就在‘侍’从转身要走时说要挑些辣的菜,免得没味道。

一顿饭悉悉索索地吃下来,两个人都吃得肚大腰圆,可把小美撑得,连路都走不了。可能是辣子的缘故,她有些不太舒服,就在餐厅里休息一会。可休息的结果并没有使不适减缓,也不知是胃里传来的绞痛还是‘子’宫传来的阵痛,总之她‘挺’了个大肚子在椅子上申银把黎梦晨吓坏了,于是连忙把她送医院并及时给慕白打电话。

黎梦晨站在医院的走廊上看着外边宽阔庄严的庭院,来来往往的人脸上是喜悦是寂寞是忧伤是哀痛,高大浓密的法国梧桐树叶投下‘阴’影在他们的脸上,形成了各种不同的表情写真。笑,是那么天真可人,哪怕那一叶梧桐翩然落下也丝毫没能影响他的灿烂,母亲的怀抱总是最最温暖的。孩子扒在母亲的肩上,两个硕大的眼睛亮而明媚,那温温的笑直沁入她的心坎,撩拨着她深埋心底母‘性’的光辉。

男人泊好车走近她们的身边,接过她手中的孩子,并轻轻搂了下‘女’人尔后放开,他给予她的笑容是温和淡定和鼓厉,但看在梦晨眼里却是分不清东南西北。突然她有股想哭的冲劲。

她拿出手机给冷梓君打电话,按了几个数字又放下手机,目光呆呆地随身着楼下的身影移动。

小美在慕白的陪伴下做了各种检查,医生给的答复是吃得辣胃惊鸾并且也是大概累到了,让她注意劳逸给合,每天步行的路程和速度不宜太长太快。小美一一点头,态度十分诚恳。慕白则在同行的嗤笑下面皮发胀,大概都红到耳根子来了。有谁听说孕‘妇’逛街逛到进医院的么?大概他老婆是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