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礼承停在房子门口不动,我看他好像没打算敲门的样子,就跟着站着没动,结果他突然抬了抬我的手,示意我敲门。

我狐疑的准备敲时,耳边又出现了另一个吼来的声音。

“干什么呢你们!”

我除了惊讶外,多了几分疑惑,这次的声音跟之前的有所不同,这是个男人,年纪不小。

但问的话为什么跟第一个人一模一样,我长了个心眼,没马上回答。

那人就站在那一动不动的,也没说话了。

我怕是自己多虑误会人,便笑了笑说了两句礼貌话,想麻烦他借电话用用,结果我刚说完,那人也不见了!

怪了。

一连两次遇到同样的状况,我第一反应是问问看陆礼承,问完才想起他不能说话。

可是……

为什么陆礼承不能说话呢?

刚才我说话的时候他也没阻止我,说明我是可以说话的。而我跟陆礼承的差别在于一男一女,一人和……一个刚从鬼复活而成的人。

所以,我是能说话而他不能的?

没办法,为了验证我的想法,我拉着陆礼承继续往前走,让我兴奋的是天色好像变亮了一点,像注了水的黑,看不清,却比之前好多了。

又走到第三户人家门口,我谨慎的看着陆礼承面无表情的脸孔,着急得想你不能说话你倒是给我点暗示啊。

可这人倒好,不开口也不动,甩手掌柜样的,一副不着急出去的样子。

我只好又走那房子门口,正准备敲门……

“干什么呢你们!”

这句话换个嗓音又出现了!心里一种说不出来的惊恐和烦闷,为什么会这样,像是循环往复没有终点一样。

我问他:“这是鬼打墙吗?”

陆礼承点点头。

果然!

我得知原因后不由得生起闷气来,他明明知道原因不说就算了,起码该给我点提醒吧,一想到遇到传说中的鬼打墙,心里毛毛的。

害怕之余,我开始考虑为什么会这样。

我们从那房间跑出来的时候已经很不对劲了,陆礼承说了两句话后就不再说话,是他从那时候起就发现了什么?

从我们前后三次经历的事件上看,每次在我准备敲门的时候就会有个声音来阻止,说的话都一模一样,可说话的人却变了。

女人,老人,小孩,总感觉……像是一家人。

对了!

醍醐灌顶般,我脑中已经布下连接全部关系的网,还差一点,只差一点,我就能明白这其中的原因了。

只是……知道原因能对我们出去有帮助吗?不管了。

我们继续上路。

到第四次遇上同一间房子的时候,又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出现。

我已经不打算走了,朝陆礼承看了一眼,轻声问他。

“我们进去吧。”

我说完,陆礼承勾着唇角,笑了。

以一副“你真没让我失望”的表情看着我,我翻了个白眼,没有理他。

我伸手,贴在房子的木头门上,这房子是好端端存在的,我试着推了推,没用,往后走了两步,提脚往上一踹。

以为会废很大点力气,门居然应声开了!

光线实在太暗了,我往里面仔细看了好几眼都没看清楚任何东西,正打算往里面迈脚试试,当我左脚刚踩进门里的时候,一只手突然拽住了我胳膊。

我吓了一大跳!

“陆礼承你有病啊!吓死我了,你不能说话不会提前打个招呼?呼,你的意思是,里面不能进去?”

我拍着胸脯大口喘气,刚才太专注了,都忘了陆礼承这个人的存在了!

他却笑了笑,摇摇头。

否定的意思,是里面能进去了?

“那你拦着我干什么?”

他突然手往下一指,我顺着他视线看去,鞋带松了。

这时候他已经半蹲了下来,黑黑的短发遮住了我的鞋面,他纤长的手指轻轻扯了几下鞋带,三两下就系好了蝴蝶结的样式。

我稍稍咳了一下,避开他直视过来的眼神。

“弄好了是吧,那我要进去了,没什么要紧事别打扰我了。”

哪知道他又拽住了我胳膊,我还没开口,他先我一步跨了进去。

这人也是,都这时候了还逞什么大男子主义,他故意把我拉到他背后,我只好一起进去了。

房子是很老旧的平房,试了试电器开关已经不能用了,我只想找找台式电话,可房子里转了一圈什么都没发现。

倒是进到一个卧室时,把我吓了大一跳。

打开房门后,右手边是一张老旧的木板床,放在木板**的,是四套大小各异的寿衣!

我头皮一下就炸开了,浑身汗毛竖起,关键这四套寿衣的大小,正好是两个男人,一个女人,一个小孩的。

这不刚好是我们听到那句话时的四种声音的年纪吗!

是凑巧还是……

“陆礼承,这房子,是不是死了一家四口?”我大气不敢出,连问的声音都放得最低,想马上离开这鬼地方,可有些事没弄明白,我不能走。

他点头,我心烦意乱。

碰上这事一定不是个巧合,选择绑架我的地点也不会是随便找的。

等等。

我抬头,视线绕着房间转了好大一圈,又看像那四套寿衣的时候,我赶紧扯着陆礼承的手往外跑。

“快跑,房间有危险!”

刚才还没发现,现在仔细一看,这房间分明跟绑我的那房子一模一样!

之前以为农村的房子格局凑巧都一样就没在意,这么一看,说不定我跟陆礼承就一直没离开那个房间过!

从房间里出来,天还又亮了一点,我气喘吁吁的拉着陆礼承跑,明知道会遇上鬼打墙,可是不跑干等着也没用。

破解鬼打墙的办法我是一点都想不到,我以前哪想到会遇上这些!

估计问陆礼承也是白费,他好像知道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不出我所料,跑了好一阵我们都没远离这房子过,这是里面再没有老大他们,换成了普通的摆设。

这么一想,我又被吓得打了个哆嗦。

如果刚才的房子跟之前绑架我的房间是一样的,那为什么我们刚才看到房间摆设会截然不同?

就好像是突然被谁换了一样。

可是。

按常理来讲,不该先是我们现在看到的房间样子,再被鼓捣成绑架我的那样吗,怎么现在仿佛顺序颠倒了一样。

还是说现在时间逆流了?

绑架我来的幕后黑手选择的这个房间刚好死过一家四口,他利用这房间设下陷阱等陆礼承来救我,等陆礼承进到满是符文字的房间里后,就进到了圈套里。

难道我们真的是被带回到同个地方的另一个空间里了?

我还是不敢确定,这方面的东西对我而言就是干净的像一张空白的纸,所有想法都是我单方面的猜测。

现在除了这种解释,也没别的可能了。

我颓然的看着身边的陆礼承,浑身像虚脱了一样非常疲惫,我捏了捏鼻梁,手却被陆礼承牵了过去。

只见他舒开我的手指,把我掌心向上的摊开,食指在我手心上缓缓的写下几个字。

我盯着他手指一笔一划的看,嘴巴不自禁的跟着念出声来。

“找,不,同。”

找不同?!

我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对上陆礼承深邃的视线,慢慢琢磨了一会儿时间后,恍惚间懂了。

“你的意思是,找到一件在这时候不该出现的东西就能够出去?”

精心布置好这一切的人并不代表没有疏漏,或者这种疏漏是必然会有只是被藏起来了而已,只要找到那个关键的点,我们就能从这鬼地方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