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礼承还活着这件事给我的打击不小,之前的全部想法被推翻的话,很多东西都不成立了。

等等。

“左老板,你说他活着的意思,是他之前死了又活了,还是一直都活着?”

左征满意的点点头:“我喜欢跟聪明女人聊天,会让我少费很多力气,我送你回去。”

左征自己开的车,把我送到他帮我找的一间公寓后就走了。他模棱两可的的反应,那就说明是了。

陆礼承不是没死,是他又活了?

这下我心里的猜测更坚定了七八分。他活了,又找回了心上人,所以才对我的两个孩子一点不在乎了。

婆婆也是如此,她守了我一段时间后突然停了,那是她对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感兴趣了。

呵呵。

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我再不在乎他们的想法,可我的宝宝如果知道自己的生父和奶奶的态度如此,会多寒心?

毫无疑问,这更坚定了我对陆家的仇恨,跟左征没任何关系。

陆礼承活下来后的初初露面并没引起太大波动,我猜是陆家刻意把舆论压了下来。

但还是有闲言碎语在传,陆家长子是之前差点死没死成,找了个懂道行的半仙,把陆礼承救活了下来。

这种光怪陆离的评论我每天都有听说,左征带我参加一个又一个聚会,短时间里把我的曝光率提高到最大限度。

他答应我在我能爬到一个我曾经企及的高度的时候,他会把我要的,全部给我。

现在毫无办法的我,只能选择相信左征。

没想到在这天的宴会大厅里,我又见到了蒋东,此时他旁边站了另外个女人,前凸后翘,不比小艾差分毫。很快他也瞧见了我,手放在那女人臀部上狠狠一捏,被那女人娇嗔的白了一眼后,笑嘻嘻的朝我走过来。

“真是今非昔比啊今非昔比,果然左老板看上眼的人,就是不一般,这么快,就飞上枝头当凤凰了。”

不是听不出蒋东嘴里的讽刺话,我尽量保持微笑:“托蒋导演的福。”

“不敢当不敢当。”蒋东夸张的摆了摆手,晃得酒杯里的酒都快洒了出来,他喝多了,大着舌头说道:“一个你,一个葛艾,真把我整得够呛,我平白的一个剧组,都他妈让你们给毁了!”

我心咯噔一下,下意识的抓住蒋东的衣领:“你说什么?你见到小艾了?”

之前我就想过要去剧组找小艾,可听左征说小艾压根没在剧组,我以为是戏拍完了。

蒋东大力拍掉我的手,嫌隙的看着我:“那臭婆娘戏还没拍完拍拍屁股就走人了,连声招呼都没打,我倒要看看,是攀上了哪个牛逼的主,让她连劳务费都不拿。”

不对。

整件事都非常不对。

我正陷入沉思里,突然左征走到我旁边,轻轻抓起我红了一块的手,他低眼往下看,冷笑一声:“蒋导演既然知道思思是我的女人,这么做,是不给我左某面子了?”

“左老板说笑了,这里来的每个人,谁不给左老板面子啊?啊?”蒋东声音越来越粗,把周围人的视线都吸引过来:“左老板的妞就是厉害,三两天就爬起来了,现在谁不知道沈思思的大名,看是哪位老板先享受享受,是活好呢,还是紧致呢。”

周围传来的视线越来越刺眼,我拉着捏紧拳头的左征往后走出人群,为了不引起事端,这口气我忍了。

毕竟我的思绪并没放在蒋东对我的污蔑上,只有一点,我特别关心。

葛艾去了哪?

如果她和她姥姥一开始就如此算计我,依葛艾穷怕了的性格,是肯定会早早就算计好拍摄费用,在跑路之前拿了的,不说全拿,肯定也不会胖自己有所损失。

可依蒋东的意思,葛艾一分没拿,她为什么会离开的这么突然?是因为另外的什么缘故?

我仔细回忆当天的细节,那天除了小白的声音我确切听到了之外,其他的人声我一概没有听到,我之所以确定是葛艾和葛老太,是因为只有她们起阵对付我,可如果不是她们呢?

不,不会的。这个想法很快被我自己抹去,这一在连串事情发展下来不会是葛家婆孙还能有谁。

左征站我面前一直没走,我问他到底什么时候能告诉我葛家婆孙的行踪,我的宝宝很可能在她们手上,如果她们要对付我,肯定早就主动联系我了,可直到现在都没个动静。

我担心宝宝的安全。

左征还没来得及说话,有人就靠了过来打招呼,左征示意我等等他,晚上一起。

到了深夜两点,聚会人走得差不多了,左征招了司机开车过来,把我跟他送到一家出名的酒吧去。

应酬一整夜的左征看起来非常疲惫,他抓着我的手放他肩膀上,我会晤的轻轻地给他捏。

左征突然说:“等会要见的人你需要多留意,怎么报今天的仇,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哦,对了,别告诉我你一点兴趣没有,说真的思思,我会一个字都不信的。”

既然左征都这么说了,我就不好多说什么。到地方后,左征把我带进一个包间,里头已坐了四五个男人,左右两边陪了穿着火辣的美女,我扫了一眼,有些还叫得出名字。

左征将我带进里头,坐在中间那位的右侧,左征刚一落座,哄他自罚三杯的声音闹了起来,包间里的公主识趣的给左征面前的杯口里掺酒,左征单手按在杯口上,把喧闹的声音也给捂了。

中国人酒桌文化根深蒂固,特别是商场娱乐圈,没哪个能好好从酒桌上下来的,左征这么一动作,气氛骤得降了下来。

平时有头有脸的主,谁愿意被人忤了面子。

我赶紧温柔的拨开左征的手,替了包间公主的位置,主动跪下来把酒给掺上,左征坐那,再不动了。

“我家左先生就是这样,酒劲上头了爱耍小性子,刚才被事耽搁了一直没能赶上时间,在车里都发脾气了,没想到这酒劲上头到现在,我先提左先生给大家陪个不是。”

把三个空酒杯倒满黄色的**,表层堆满了白色气泡,我正打算握起一杯,却被中间那男人喊住,他二话不说把手里的小玻璃杯捏起来,举在我握着的酒杯上头,手指轻轻张开,小玻璃杯和杯里的白色**一并落到酒杯里,溅起几滴到我脸上,我没有抬手去擦。

“有美人儿心疼左老板我当然不会不讲道理,既然你要喝,那连带左老板那份,就喝够六杯吧。”

他说得到容易,三杯啤酒混合三杯白酒,深水炸弹的后劲要比单喝不知道多多少。我下意识去看左征,他却闭了闭眼,在养神的模样。

周围的人都不说话,安静跪着的包间公主也纷纷朝我拨来视线。整个包间里的气氛让我局促不安。

这酒我不喝就是毁了我前程,我要喝了,那是毁我自己。

就在时间仿佛短暂凝固的时候,左征突然从真皮沙发上坐起来的声响打破了宁静,他握着我的手腕并推开,轻描淡写的把三杯深水炸弹都喝进了肚。

放下三个空掉的酒杯,左征歉意的笑笑。

“抱歉,才醒了酒,有些渴了。”

紧绷的气氛,在中间男人的大笑声中缓和了下来,我还半跪在地上,身体忍不住颤抖,什么时候左征把我扶起来的我都没注意到。

待了大约三个多小时,天色露出鱼肚白时,左征软躺在轿车后座,喃喃自语。

“思思,你有智没胆。”

我听后冷笑:“那左老板这又算什么?”

“我没想象的那么想毁了你。”

我心突然漏跳一拍,有说不清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