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陆礼承和我睡了**,千绝在角落里没过一会儿就发出了鼾声,一阵一阵的的,不大声,但从美女身上发出来也怪滑稽的。

我实在是挺累的了,眼皮子刚一沾上就来了困意,当我睡了不知道多久后,突然一个力道把我摇醒,伴随着嘴唇上贴来的掌心,一道低声凑到我耳边说。

“别出声,有人来了。”

我神经一下紧绷,瞪大的眼珠子四处乱转,再定到陆礼承脸上,无声的询问他哪里有人。

他读懂我心思,往旁边看了看,又立马凑近,突然咬起我耳朵来,他一脚跨到我身体另一侧,把我完全压在身下,开始啃咬我的脖颈,又用不像平时的腔调道:“老婆,我爱你。”

我被陆礼承的动作语言吓坏了,他平时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可转念一想,陆礼承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是他故意的?!

我不安的被陆礼承压在身下,感觉他落在我脖子上的碎吻带着凉意和冰冷,是了,陆礼承并没有带着情欲,仿佛只是个过场。

经过仿佛变得漫长的时间后,陆礼承的动作突然停下,他俯看我,我紧张的不敢跟他说话,直到他从我身上移开,作势要下床。

“你……”

“我不出去,放心。”陆礼承轻声走到房间门边,贴着门缝在看,过了一阵才回过头来,冲我摇了摇头。

我舒出口气,吓坏了,蹑手蹑脚的走到陆礼承旁边,才发现自己挺虚脱的。

“怎么样了?是风歌那边的人吗?”我问完立马注意到,房间的千绝不见了!

陆礼承“嗯”了声后道:“千绝去拿轻舞了,应该很快回。”

陆礼承说完没多久,千绝果然很快就回来了,她抱着木盒子回来,气喘吁吁的,却不敢大声。把木盒子往桌子上一放。

“魂体清干净了吗?有没残余?”

“陆少你倒好,我冒着生命危险才回来,你居然不关心我,反而只关心刀,呜呜呜,气死我了,开玩笑的,真的很险,清是清干净了,要是再早一个小时,那肯定有残魂留在里面。”

我听千绝这口吻还挺紧张的,但她和陆礼承表情很坦然,那应该没事了。

“不能多留了,马上回去。”陆礼承抱起木盒子要走,千绝一个机灵,赶紧站在门口去,抬起双手拦着门口。

“不行不行,不是说好明天晚上再走的么,怎么今天就要走啊,留一留啊你们,别急着走嘛。”千绝过来要抱陆礼承的手臂阻止他,陆礼承却轻巧躲过了。

“别闹。”

陆礼承的声音不重不轻,像拳头打在绵软的棉花上一样,听得我心里闷糟糟的,快呼吸不过来。

千绝嘟着嘴,消停了,她妥协的放下双手,耸了耸肩,碎碎念到我和陆礼承都从屋子里出去了。

“好吧,你们走吧不用管我,反正我一个人待了十几年了也无所谓啦,反正上面就是个大公墓而已,待习惯了也没什么的,被利用了马上被抛弃也是应该的啊,这就是人生,这就是人性嘛……”

千绝说的每句话都像刻进我心坎里了,我不好意思的站停了脚,扯了扯陆礼承的衣摆,等他停下脚步后,叹了声气后告诉我。

“别听她说话这么夸张,别中计,走吧。”

“算了,就待一晚上吧,可能他们还没走,我们先待着,明天一早就走,还能看清路,再说这上面就是公墓,大晚上的也挺不安全的,对吧。”

陆礼承抿了抿唇,没说话,我又劝说了几句,他才叹声气,答应了。

千绝一脸意外的瞪着我们,左看右看,欢呼雀跃的冲我跑过来要抱我,陆礼承伸手,掌心按住千绝靠过来的脑袋,冷淡道:“我不是为了你留下来的,她也不是,别打她注意。”

“知道了知道了,快进屋,外面多冷啊,阴风阵阵的,奇怪,今天的风怎么这么大……”

千绝嘟囔着先进了屋,我疑惑的看了看四周,有阴风吗?为什么我一点没感觉出来?

带着疑惑进了房间,这次陆礼承不准备睡了,他坐在另一个角落,靠床头的地方,叮嘱我好生休息,明天一早就带我走。

看他样子是准备守夜了,我自知拗不过陆礼承脾气,主动坐躺下了。

等我重新沾到床面上后,明明应该不太容易睡着的,结果这次眼皮一沉,好像还进到了梦境里。

我许久没做梦,记得上一次的梦境是关于……

小白鸡?!

果然,当我起疑的那瞬间,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像炸裂开一样的刺进我耳膜里,从未有过的巨声,快要刺破我耳膜。

我想举起手捂住耳朵,可在梦境里的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任由这声音从四面八方发出来!

“咯叽——”

“咯叽——”

这声音一阵一阵的,甚至有越来越巨大的趋势,当我以为自己快受不了到抓狂时,我突然有了警觉,低下头一看。

只见一只小白鸡的脑袋从我心脏的位置冒了出来,动了动,甚至还抬起脑袋来跟我对视!

它是要出去了?!

我大惊失色,想象不出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小白鸡整个从我胸口位置钻出来,它跳到我脚边上,还自在的梳理一下毛发,好像这一切的发生都很自然!

可这如果只是个梦,为什么这么真实,我心一下觉得空****,像丢了什么东西。

此时小白鸡已经开始一跳一跳的朝着一个方向远去,它好像有了什么目标,正要赶过去,而我对小白鸡突然的离开只感觉到心慌。

明明是个奇怪的东西,进到了我的身体里,可我对它的离开只感觉到了不舍,我冲着小白鸡的背影嘶喊,不知道在梦境中的声音它究竟有没有听到!

“不要走,你不要走,求求你留下来,做什么都好,不要走。”

我很难过,说话时带着哭腔,说着说着就有种强烈的哭泣冲动。

小白鸡远离的步子真的停了,它扭过头来看我,像个人一样,可它这么矮小,眼珠子是完全的黑色,可这一刻我竟一点不怀疑它是个真实存在的人。

“咯叽——”

微弱的尾音拉得很长,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比起普通的一个声音,我觉得更像是在跟我道别。

它还是走了,头扭回去后再也没回头来,也没停下脚步,他一跳挑的消失在我梦境的黑暗里,再没出现过。

我觉得很难过,有东西被我遗失了。

被摇晃醒的时候,我困难的睁开眼睛,对上陆礼承的双眼,感觉到他的困惑,他伸出手,在我眼角边擦了擦,我一看,竟然是湿的。

“你梦见什么了?”

听陆礼承问我,我张了张嘴,说不出来。

我其实很想告诉他,告诉他我梦见的一切,可这太荒唐,我要怎么说,我梦见一只在我身体里的小白鸡突然离开了,而我正是为了这件事伤心,竟然在梦里还哭了!

最终我什么都没说,陆礼承眼底闪过一丝失落,他叫我收拾一下,准备离开了。

我顺着窗边一看,似乎马上就天亮了,我点点头,下床跟着陆礼承身边,准备离开了。

临走时,陆礼承抱着木盒子,刚走到门口却不动了,他把木盒子一下推给千绝,让千绝帮忙看看,是不是真的把魂体都清干净了。

千绝本一副诧异表情,听了之后,讪笑道:“我就知道陆少是个谨慎的人,可你这么不相信人家,真让我难过,那我就看看。”

千绝说完,顺势打开了木盒子,结果她低眼一看,突然“呀”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