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担心,随手拾起桌上的小包子往正要说话的陆长安嘴里一塞,拍拍手也跟着出去了。

到门口,陆礼承和风歌相对而站,我走到陆礼承旁边,扯了扯他衣袖,听他冷漠的说道。

“说吧,哪只手。”

风歌露出惨淡的微笑:“你想废了我的手?”

“不是想。”陆礼承瞬间靠到风歌面前,风歌反应很快,脚明明退后了一步,却又很快的收了回来。

她视线暗了点,透着一目了然的情愫。

此时,陆礼承已拽着风歌手腕,拉到齐肩位置。

“这只手,是吗?”

“是啊,你想……啊——”

风歌吃痛的喊了声,我赶紧跟上去一看,陆礼承的手指仿佛要嵌进风歌肉里去一般,我顺着他视线看去,风歌的四根手指头都完好无损,只尾指缠着绷带,看不出情况。

风歌赶紧把手从陆礼承手里抽出,惶恐的盯着打量他,仿佛一开始没预料到陆礼承会这样。

“你怎么……”她话没说完,被陆礼承冷声打断:“以后别出现了,滚吧。”

我愣了,风歌也是一样。

虽然陆礼承对风歌已大不如从前,可从没这样生硬的跟风歌争执过,估计有是对风歌心有亏欠,现在闹这么一出,是陆礼承决心要跟风歌撕破脸。

“你忘了自己说过的话了?你信不信我能死前先杀了这女人!”风歌显得无比激动,可陆礼承已转身,牵我手回房间,把吃完包子的陆长安带上,一并离开了客栈。

期间风歌一直站在原地,视线随着陆礼承而动,当我们经过她身边时,隐约听到一阵阴冷的声音。

“你会后悔的。”

一路去了机场,飞回上海还算顺利,回到家门口惴惴不安的开门,随着门缝拉开,一高一矮的视线齐刷刷的朝我投来。

我盯着被小白牵着的豆豆,脸上露出犹豫后的胆怯,心揪得痛,又激动的止不住想哭出来。

“弟弟!”

身边一声激动的喊,小小身影立马朝着豆豆方向扑去,豆豆立在原地,浑身僵着,隔了一会儿,身体动了动,似抵触陆长安的怀抱。

陆长安感觉到了,立马松开豆豆,有些激动的抓着他衣服,兴奋道:“弟弟你没事吧!”

豆豆至始至终没看过陆长安一眼,他很小心翼翼的盯着我,明明怕,却又不挪开视线。

一想到目睹过豆豆前世的一切,我有说不出的心酸愧疚,要是我能改变那一切,多好?

我朝着豆豆靠近,他有点怕,还是没动。等我走近了后半蹲下来,单手捧着他的脸。

“豆豆,妈妈回来了。”

豆豆咬着嘴唇,眼眶也红了,可还是怕得眼神开始闪躲,我捧着他的脸,坚定道。

“有些话妈妈想单独跟你说,好不好?”

豆豆像听见极其可怕的话,浑身一哆嗦,空虚的眼神越来越坚定,他犹豫后道:“好……”

我牵他到房间里,把他抱到单人沙发上坐好,蹲下来,拉着他的小手,跟他平视着,尽量把这段时间来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他。

之前的所作所为都不是我意愿。

“豆豆,妈妈想你知道,妈妈从来没有放弃过豆豆,也从来不想放弃,豆豆你是妈妈的孩子,也是她的孩子。”

豆豆脸色一变,惊恐的盯着我。

我艰涩的继续开口道:“豆豆,我都知道了,你妈妈是很美的女人,她没做错任何事,你父亲也没有,豆豆心里再有余恨,都慢慢淡忘了吧,好吗?”

我不忍去看豆豆表情,可既然知道豆豆有心结,如果我不来解,再等时间渐渐过去,堆积在一切彻底爆发吗。

豆豆的眼角不停冒着眼泪,他哭得很伤心,把头埋得很低,抽泣时双肩颤抖着,揪得我心疼。

“你不怕我吗。”

豆豆大睁的双眼还在流泪,无比空洞的盯着我,他这么问我已不是第一次了。

之前不明白原因,现在懂了。我双手抱着豆豆,带着哭腔哽咽着,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候,房间门突然被敲响,我转头一看,陆礼承手支在门边上,冲我使了个眼色。

我擦了擦眼角,站起来朝外走,靠近陆礼承后才听他说,守陵人那边有消息了,说要见一面。

我原本是不想见的,他们肯定是来要黑玉牌,但要是不见万一守陵人在背后动手脚,只会更麻烦。

我点头同意后,陆礼承应声往客厅边上走,他打了个电话,看样子不像是打给守陵人的,我问起后他才说,是打给公公的。

“那边做了准备,要是守陵人靠近会阻拦。”

“那公公现在是什么意思?他还是觊觎我们吗?”

陆礼承点头:“螳螂捕蝉吧,你准备一下,守陵人就在楼下,马上上来。”

陆礼承话音刚落,咚咚咚的三下敲门声响起,我眼神示意小白把陆长安带到房间里去,跟豆豆一起,见房间门关好后,才走到门口去,把门打开一看,老头站在门口,笑眯眯的,搓着手就进来了。

“女士,这么长时间没见了,也不打声招呼,让我啊一直担心记挂着,怕女士你们出什么事。”

老头自然大方的坐在客厅的单人沙发上,把主沙发位置空了出来。

我走过去坐下,对上老头的视线,大方道:“多谢您记挂了,我们没什么事。挺好的。”

“那就好那就好,我这次来呢,主要也是想跟女士见一面谈谈,关于陵墓的事,这陵墓里的东西,您……”

“在我这。”我一口应下,见老头的表情都变了,才深吸一口气,重了声音道:“东西我暂时不能给你们,你们可以当做是就放在我这里保管了,我帮你们保管东西,在这期间里,我希望你们能保障我安全。”

老头表情一垮,微微眯起眼睛,露出危险的精光,他不似刚才的好脸色,声音沉了点:“女士这样狮子大开口,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我这就这么几个人,你们守陵一族的都照看不了?东西是我拿命去拿出来的,你就道声谢带走就算完了?凭什么?你掳走我两个儿子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别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目前为止,这事怎么选在于你们,我只是提个醒,对我来说这东西不管用,可对你们守陵一族而言,却是至关重要的东西,你们要不要破这诅咒,你们自己选,我只能敞开天窗说亮话,除非你们起誓保我一家平安,否则休想从我身上拿走任何东西!”

我摆正了姿态把全部要说的话都说了个遍。可老头听完脸一直都是黑的,不说同意也不说反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在心里紧张的都快捏把汗了,老头才轻轻的“哼”了一声,像已经作了决定。

“时间不早,我就先走了,要是女士还有什么事的话,可以打我电话,我们守陵人什么不好,人多,路子广,到处都有眼线,女士这两天先别乱跑了,不然什么都还没订下来,一些小枝小辈的没接到通知伤了人闹了大麻烦,那可就不好了。”

老头半威胁半警告的说完后起身走了,大门摔得震响。

我惴惴不安的看着关上的大门,犹豫着看旁边面无表情的陆礼承,试探性的问道:“我该不该这样说,会不会不好?”

陆礼承勾起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来:“为什么不好,干得漂亮。”

突然被陆礼承这么一夸,我都有点不敢相信,难道我这么做,真的是对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