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同意了,招了手,叫人进来后,没多久,带进来个浑身黑衣的女人,只看她那双眼我就知道,是她!

老头从凳子上站起来,眼神示意我们,我会晤跟着他前后脚出了房间,陆礼承和左征也出来。

在房间里,不知道是个什么场景。

“女士,明天后,你挑点使得惯的东西,好下墓的,到时候车来接你们走,这一行一千来公里,可别拉下什么东西。”

我一听,惊呼道:“这么远?”

听老头这口气,是暗指小白和豆豆了。

“是啊,主上的陵墓,留存在四川。”

四川?

这可真难办了。本以为陵墓在这附近,临走时就嘱咐小白带着豆豆回上海,没料到我们要去这么远的地方。

要是顺利,也得一周左右。

牛忙忙一直没出来,我们不好打扰,就跟着老头一起,到了山腰一件没人住的屋子里。

推门一看,墙上挂着密密麻麻的东西,好像都跟下墓有关,麻绳手电筒一应俱全。

“那你们就先挑着,我叫伙夫快点弄上吃的,等挑完能吃上口饭。”

说着说着,老头就从房间里退出去了,我们三个在房间里,看来看去,也就挑了点看似有用的顺手物件,具体能不能派上用场,难说。

等我们正准备出去时,房门突然打开,一脸阴兀的牛忙忙走进来,扫了我们三个人一眼,没马上开口说话。

他盯了盯我们手中东西,又走到屋里,把一些东西给拿下来,又拿掉一些我们选好的,再然后,他走到我面前。

“这个给你拿着,下墓后,能派上用场。”

我接来牛忙忙递的东西,是那根针。

“能用上的都给你们放这了,你们拿上就能走,这一趟,我就不去了。”牛忙忙的表情显得尤为疲惫,我看得揪心,却只能无措的点点头。

“我要留下来陪她。”

说着说着,牛忙忙眼泪一下涌了出来,他五官挤成一团,哭得让我揪心不已。

左征越过我,走上前,手揽着牛忙忙的肩轻轻拍着,没说话。

牛忙忙哭了很久,眼泪像会说故事一样把他的艰难和伤痛描绘勾勒出来,我光听他哽咽的声音就难受的快呼吸不过来。

直到一阵敲门声,外面站着面无表情的老头,提醒我们可以吃饭了。

就这样抑郁的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一早,老头来敲了门,说要出发了,当我们出门去时,院落里已站着二三十个守陵人,

老头搀着老者站在最前头,细看老者脸上,竟浮现了淡淡表情,像挂着期盼的曙光。

“走吧。”

一行上车的,只有老头和我们三个。老者站在车边,身后站了一群人,还有一直垂着头的牛忙忙。

我看得心窝子一紧,有说不出的揪心般的难受,我看着身侧的老头道。

“你向我保证,我无论出不出来,牛忙忙和他妈妈都是安全的。”

老头似乎料到我会这么说,皮笑肉不笑道:“这个女士可以放心,女士您的孩子那儿,我们也一定会跟进,给女士你一个交代。”

得了保证至少比没有的好。又是一条黑布缠眼,出去后一路开到机场。我们的证件都捏在老头手里,买了最近去四川的航班,从飞机场出来,竟早就准备好来接的车辆。

看来这是守陵族另一个据点。上车之后,一路东走,到了个叫十陵的镇才落了脚。

老头开了几间房,让我们稍作休息。我们三个在一个房间里待着,直到老头进来,叫我们出去。

老头带了个人来,皮肤黝黑,很壮,一米七多,他面无表情的看了我们几个一眼,一句话没说。视线最后落在了我身上,眉头皱得很厉害。

我心狠的一沉,怎么了?

老头介绍道:“这是阿壮,今后下墓前后,都有他带着你们,哦对了,这次下墓,几个人呐?”

“我。”

“我。”

我还没开口,左右两边异口同声道。老头了然的点头,说了声知道了。

“那你们就跟着阿壮,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别问,阿壮从小发了场高烧,不太会说话,他会最大限度的保证你们安全。”

简单交接后,又睡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阿壮把门敲的快碎了一样响,我赶紧开门他才转到另一扇门前继续敲。

吃过早饭,一行人背着大包小包的开始赶路。

让我没料到的是,老头竟然也跟了来,期间的车上,他接了个电话,用我听不懂的守陵人语言说了几句后,挂了电话,他看着我的眼神很奇怪。

“女士,那个小孩儿,有消息了。”

我激动的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哪知道老头接下来的话,像一盆冷水从头给我浇下来。

“带走小孩儿那人,是个女的。”

他说到这,我心里已经无比绝望了。

能从守陵人的地方进出无阻,又不是他们本家人的,那只可能是能力极强的存在。

我恰恰就只认识一个。

“这女人说,想跟你联系一下,你看什么时候方便。”

我苦笑着让老头现在就行。老头点下头,又拨了个电话过去,通了后说上两句话,就把电话递给了我。

“为什么不说话?不该跟我说点什么吗?”拿到手机良久,对方都一言不发,我差点以为自己拿错了电话。

“你该知道我要的是什么,你多久能跟我见一面?”

我不确定风歌知不知道前世已经没有控制我身体,我只能假装前世的语气继续跟风歌周旋道:“你别管,我自有分寸。你等着我电话联系。”

挂了电话,我手都是软的,把手机递给老头时,他似鹰的眼神盯着我浑身发怵,就像被扒了个干净站在太阳下暴晒的难堪感。

老头看了我一阵后,幽幽道:“女士要不要先歇一歇,过一会才到。”

我冷着脸敷衍两句,怕老头看出端倪,只能手拽成拳,浑身尽量不那么紧绷,此时,手突然被一个温暖的大掌包裹,无形中给了我力量。

我偏头看,陆礼承侧头看着窗外,一副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恍惚间,像看见了一张肉乎乎的小脸,如果他在这里,也该是这副表情。

一路开到快晚上,从水泥地开到山路,颠簸一阵后,在一个右拐的小路上转了方向踩下刹车,车停后,老头和阿壮都往车下跳,看来是到了。

我们三个跟着下去,面朝着小路步行,每个人身上背着的包都不算轻,走一阵后速度都慢了下来。

我身上的包一早就被陆礼承拿去了,我看他挺累的,额头上都是汗,想拿过来,却被陆礼承一瞪,示意我别乱动。

我只好做个甩手掌柜走了一路,直到一个房间门前时,老头低声说了句“到了。”

我看着面前普通不过的房子,正诧异着,老头却嘿嘿笑道:“别紧张女士,不在这里,我的意思是啊,到了歇脚的地方了。”

等我们走过去拉来房门,手电筒的灯光一打进去,几十双眼睛密密麻麻的在天花板上悬着,尤为阴森恐怖。

我吓得倒退两步,陆礼承同时靠在我面前,阿壮则前了几步脚,往地上一跺,从身上摸出个瓶子,拧开瓶盖后,把瓶子的**往屋里一撒。

“唧唧唧唧。”一下从里面扑腾好几十只黑蝙蝠出来,发出尖锐的叫声,这里头的黑蝙蝠身型足有人脸大小,一下都从同一个门口冲出来,黑压压的一片。

要不是陆礼承把我快速拉到一边,我可能要被这蝙蝠撞倒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