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要张嘴再说两句,陆礼承的大掌突然压来,完全盖住我的嘴,他作出口型“嘘”了一声,示意我安静。

“我”凶狠的瞪他,却被陆礼承无视。

他拽着“我”胳膊,从裂开的山壁缝里进去,哪知道这层山壁后面,竟然别有洞天。

像是可以凿开的人工通道,往里走不知道有多远,陆礼承摸出手机打光,才看清这条路仿佛没有尽头一样。

这悬崖上还有公路,怎么在下面竟多出一条这么长的通道来?

陆礼承牵着我手往里面走,又到一个地方的时候,又分出多的两条路来。

一共三条路摆在我们面前,路的那头不知道有什么。

陆礼承看了看我,便问道:“帮我问思思,选哪一条路。”

“我”懵了,哪里想到陆礼承会这么说,气得控制不住自己脸部表情。

再看陆礼承一副坦**样子,好像不把我的生气放在眼里。

陆礼承越是这样,我越怀疑前世说那番话的真实性,她可能真的因尘事伤心欲绝,可错就一定在身上陆礼承吗?

陆礼承似乎怕我误会,正有意无意的透露着这种讯息。

“我”气得眼睛发黑,缓过神来后对着三条路看了半天。

这三条路乍看下没什么不同,但唯一不同的一点,是其中一条路的路面上,落着透明的皮状物,仔细一看,是蛇皮。

看来刚才的巨蛇是通过这条路在走的。这蛇皮仿佛是引导信号。

按常理来讲,既然进来了,该选这条路没错。

哪知道“我”抬手一指,竟是选的靠左边的那条。

“思思选的是这个?”陆礼承低喃道。

“我”认真的点头:“爱信不信。”

“抱歉,我不信。思思不会这样选。”陆礼承伸手一抓,拉着我胳膊,往有蛇皮的洞口去。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作何反应。为什么陆礼承突然变成这样,好像故意要气前世一样。

显然陆礼承的做法达到了目的。一路上前世气得半死,时不时的就偷袭陆礼承,可每次陆礼承又恰好反应过来,见招拆招。

“你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不那么窝囊废了?”

此时已经走到了一条路的中点,又分开了三条路可供挑选,陆礼承直接选择又蛇皮的那条,才回答“我”的刻薄问题。

“衾衾,你在等时机,我也在等。你猜是你先等到,还是我先?”

陆礼承一番话,“我”的表情大变,心里复杂的情绪翻涌。就好像得知了什么了不起的事。

可回看陆礼承一脸淡漠的表情,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

为什么这前世和陆礼承之间,总还有一些事牵扯着。

走过三条又三条的选择,最终走到一扇石门面前,这石门如正常房间门大小,当打开之后,踏步进去,里面的竟然是一个巨大的空间。

而空间的尽头,是另一道巨大石门。

这空间前后不长,两边却很宽。仿佛这里就是为了设计安放这道大石门的。

这大石门的出现让我非常震撼。这个地方,怎么可能有如故宫大门一般大小的石门。

论耗费的精力劳力,都不知道有多少,甚至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建立的。

这石门光看就知道厚度不一般,我和陆礼承还真不一定能推的动。

陆礼承牵我过去试了试,果然不行。

放在我们面前的生路,仿佛就这样断开了。

回去的洞口被封,面前的石门又推不开。要是倒回去再选择其他的路,似乎也不可能出去。

就在我焦虑的时候,陆礼承开始对着石门的门缝起了研究,他专心致志的盯着门缝看,仿佛看到门缝那头的东西,表情变得凝重。

“我”想凑过去看看,无奈只能容一个人这么做。当陆礼承视线收回来的时候,他的表情有种说不出来的情绪。

“我”正准备替他位置,却被陆礼承反手一抓,拉着我往刚才进来的原路返回了。

“走什么?怎么不看看那蛇怪究竟要搞出个什么鬼名堂来?”

不说前世,就连我也在好奇陆礼承看到了什么。

可他不太像聊这个,全程都抿着嘴不说话。

快走到洞口的时候,突然出现的月光让我非常惊讶,刚才还被堵住的山口,怎么就通了?

再一看这洞口还站着个黑影子,当黑影子一瘸一拐的走来时,才看清,是满脸是血的左征!

陆礼承皱眉道:“你醒了?”

左征苦笑着点头,自己先向下看了看腿,示意道:“腿出了点问题,没大事,他们呢?”

“牛忙忙被带走,小白去追了。”

陆礼承准确无误的说出这番话,我震惊了。看来他能知道这些,是跟小白清醒的顺序差不了多远的。

他也在等醒来的契机。

左征露出为难神色:“他们不是风歌的对手,两个人应该不好应付,去了多久,还来不来得及,我们马上去看看吧?”

陆礼承却摇头,他立在原地不动,只看着左征一瘸一拐的走到洞口。左征感觉到古怪,回头打量起陆礼承来。

左征又催促了两声道:“走啊,还不快走,万一出事了。”

可奇怪的是,陆礼承没动,连“我”都没动。

甚至一向喜欢开口讽刺别人的前世也闭了嘴。这是为什么?

重新回到黑暗里的左征,让人完全看不清脸,他却在黑暗里,念叨了一遍又一遍。

“不去了。”陆礼承气定神闲道。

“为什么不去?”左征声音上扬了点。

“因为还没对付了你,现在去怕到时候麻烦。”

……什么?

除我以外,陆礼承的这番话,没有激起左征或是前世的半点情绪波动。

仿佛只有我一个人置身事外,他们什么都知道了一样。

“哈哈哈,你是从什么时候发现的?”左征干笑两声,音调变得特别尖锐,跟平时说话总温吞吞的他来说截然不同。

“画皮不画骨。你想演他,没演出他半点笑里藏刀的阴险狡诈。”

面前的人不是左征!

我惊讶无比。这跟左征长得一摸一样的人,总不能是他孪生兄弟,只可能是刻意办成左征样的人。

究竟这人是谁?

背对着月光的“左征”,在被陆礼承识破了之后也不逃避,右手突然抬起来,放在左脸耳根后,像抓住了什么东西,往外一撕,只见那人脸皮被一点点撕扯下来,露出一个光秃秃血淋淋的人脑袋。

整张脸和头都是鲜红的肉色,只有两只眼睛挂在上面,再一笑,还露出双白牙来。

“只怪你们太招摇,快把人交出来。”

看光秃秃的肉体说话,心里恶心得快想吐出来。

但陆礼承镇定的拒绝道:“你们本家人自己不会找,要我们交?你们守陵人一族,未免太废物了点。”

本家人?守陵人?他们要我们交出来的人,难不成是牛忙忙!?

陆礼承的话似乎惹恼了那光秃秃的肉体,他直冲过来,肩上还挂着一层脸皮子,接近后一看,眼周围布满了血管。

“那个野种不是守陵人!我们守陵人哪是你能多嘴的。”

说这话时,他的手瞬间一动,“我”淡漠的视线落在陆礼承身上。只见他抓着那人的胳膊,把那人的手拦在半空中,却还是迟了一步。

那人笔直的手指头没入了一个关节的长度,在陆礼承的身体里。

只见他原本就折腾的灰扑扑的衬衫,又染上一层血。

“我”却始终抱有看好戏的姿态,双手环抱在胸前,看着陆礼承和这似人非人的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