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妈妈,疼……”

奶里奶气的声音像是才学会说话,咬字很不清楚,说的很一个字都非常用力。这声音像散在空气里。

我着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声音紧张得发抖:“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你在哪?”

没多久我突然醒了,刺眼的阳光迫得我睁不开眼,我掀开被子二话不说跑去隔壁找小白,急着问她:“你确定那符水对胎儿一点影响没有?”

我把做梦的事全部说给小白听。

小白脸色慢慢变了,突然懊恼的朝我跪下来!

“对不起主人!是我疏忽了,我确定那符水对胎儿一点影响没有,可是对大人……会造成大人出现精神幻觉,病情越来越重的话,迷失意识最严重的时候,可能会自己伤害胎儿!”

“你先起来,我没有怪你,这葛老太和小艾真是想方设法的算计我!既然如此,我就陪她们玩!”

起码孩子没事,要不是小白在,我估计会被这两婆孙斗得不成人形!只是她们这么做究竟想得到什么?

阴亲难道还能改第二次?小艾想嫁给姓陆的,可她又不能生育,不怕被陆家发现?最让我可气的,是到这节骨眼上,我还待在他的地盘,没想到他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个无耻混蛋!

第二天中午,我位置面前摆了同一碗黑得发臭的符水,我故作无知的把碗端起来一口喝下去。

还不到打草惊蛇的时候。

晚上我刚躺下没多久突然醒了,睁开眼一看,我还睡在房间里,只是房间的墙上挂满了婴儿的头!

一根根两指粗的螺钉从婴儿右眼睛钉穿头颅固定在墙上,密密麻麻占据了一整面墙。正中间的那个头机械的张开又合上血红的嘴,痛楚的声音传来。

“妈妈,为什么不救我,妈妈……我疼……”

我眼泪刷得一下掉下来,赶紧跑过去,还没靠拢,那头颅就几十倍加速腐朽,瞬间变为灰烬。

“宝宝……宝宝……啊!”

“思思你醒醒,思思!”

我惊醒后看到小白焦急的脸,她不停的用纸巾给我擦额头的汗,见我醒来松了口气。

“思思你是不是又做噩梦了?我去收拾那老太婆!”

“别去。”才醒来,我声音都是虚的,可能还没等我亲手弑子就先丢命了,这事要闹到婆婆那里,葛老太不承认我也没法子。

看来这两个人,不能留了。

“你明天帮我打听一下,陆家办的聚会是什么时候。”

小白脸上有顾虑,但忍着没问。

第二天她告诉我陆家的聚会是在三天后,我若有所思的点头,小白问我什么打算,我摆摆手:“之前听说陆家偶尔会办聚会,真巧被我遇上了,只是请位老朋友来聚聚,小白,陪我出去一趟。”

到了跟左征约定好的地方,他斜依在对面的软沙发上,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叩着桌面。

“怎么样,身边有小白在,是不是很省心?不用太感谢我。”

毕竟我是有求而来,恶心的情绪压在心底,勉强笑着说:“托左老板的福。”

“啧啧,思思你别生气,人各有所图,当然了,为了让你消气,今天的事,我帮你办。”

见左征答应,我就放心了。三天后的陆宅从早上九点就陆陆续续有宾客来,偌大的房子终于消了冷清味。

这样的场合小艾是巴不得在的,能攀一个是一个,一向是她的行为准则。她穿了一身华丽的衣服周游在人群间,我站在楼梯上端都能听到她刺耳的笑声。

“真讨嫌。”小白狠狠的啐了一口。

“没事,该她哭的时候到了。”我淡淡的说了句,带着小白下楼。

我注意打量周围环境,婆婆跟一群贵妇在小院子里的大遮阳伞下聊天。小艾识趣的在客厅的角落拉拢生意,恰好避开婆婆的视线。

我无聊的倚在楼梯边上喝果汁,视线时不时的往门口瞥,过了快半个小时,我看到个熟悉的身影,来了!

我压着心中的兴奋往楼上走,门口那人正慢慢的往小艾的地方去,我总算走到了楼梯口上,俯看楼下的一幕。

小艾此时正撩着她的新目标,傲挺的胸脯直直的往人手臂上贴,直到看见进来的人,脸如死灰般难看。

那人轻蔑的看小艾两眼,小艾整个人都僵住了,脸上表情凝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人是谁?”小白声音压低着问我。

“她之前的金主,差点打断了她双腿,特点占有欲强,脾气暴躁。”

她曾经脚踏两条船的金主是左征私印邀请函请来的,以不暴露我和他身份为前提。可这年代久远的事,那金主也不是没脑子的主,不至于在陆家聚会上闹。

可我招他来,就是要他搅这趟浑水的!

昔日赤膊相见的两人相互对视各怀鬼胎,小艾没一会儿灰溜溜的离开了。

我摸了摸肚子,这几天肚子涨得很快,按时间算,还差一个月就要生产了,为了不动胎气,我让小白帮我盯一会儿,到时候叫我,我先去补个觉。

小白却很担心的拉着我,我安慰她,这睡觉要做噩梦是没错,可不睡我没精神养不好身体也对胎儿不好,现在的确困得难受。

可我躺了没一会儿,噩梦还没起头,小白就轻轻推醒了我,说楼下出事了。

小艾的金主叫*,一直都跟陆家有点过节,陆家聚会不可能请*,这是我事先调查发现的。

*来了之后被婆婆看见了,她生气归生气,但也不好赶人走,只奇怪为什么这老死不相往来的男人会跑陆家来,越想越生气,遇上*冷言讽刺了几句。

*是东北人,哪听得惯这些,也挖苦婆婆要招个不知道几手的女人进家门,也不嫌脏了陆家名声,他直截了当的挑明了,他就是来看陆家笑话的。

婆婆气愤的叫*别胡说八道,陆家娶阴亲这事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她信得过的人自然不会说,第一反应就是想到我头上,况且*口中的进家门的女人能有几个?

这下所有的疑虑都扣我头上来了。

婆婆的声音大得周围几个人都听到了,*却还笑嘻嘻的,说他哪里有胡说八道,陆家儿媳妇早就被他睡过好几个月了!

这事就闹开了。

婆婆脸皮薄,哪能听得别人侮辱陆家名声。

小白来叫我的时候正是吵得最激烈,我走到楼梯口时候,楼下的人都识趣的散到去院里去了,只剩婆婆和*,婆婆猛然抬头,那恶毒阴冷的视线像要刺穿我。

我装作无辜的样子下楼,婆婆阴冷冷对我说:“不三不四。”

我垂了垂眼皮子,轻笑道:“婆婆这么说我真让我寒心,我想问问,我怎么不三不四了?”

婆婆指着*,恶狠狠的瞪我:“你野男人都来找你了,还想不认?”

我没理婆婆,转眼看了眼*:“胡先生我认识,活动现场见过几面,算不上朋友,更别谈我男人了,婆婆你这么乱点鸳鸯谱,经过胡先生同意了?”

*咧嘴一笑:“原来是你?嘿,老子还以为是小艾那臭婆娘呢,那臭婆娘的闺蜜跑来告诉我,说小艾那婆娘早收拾好东西准备进陆家了,今天来一看我还真见到她人,那她是打算嫁陆家哪个男人?”

婆婆脸上的愤怒一垮,满腔的怒火集聚没找到突破口只得闷再胸口里的难受样,表情上透着迷茫:“什么小艾?”

我轻轻提醒她:“就是葛老太的孙女,葛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