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豆豆和陆长安都睡下了,我蹑手蹑脚的下床,拿着电话到窗台边,给牛忙忙拨了个电话去。

接到我电话的牛忙忙语气并不意外,他显然也还没睡,声音很清澈。

“怎么了思思,睡不着吗?”

我轻笑一声,没接牛忙忙的客套话:“我有件事情问你,轻舞我要怎么驾驭。”

“……”牛忙忙哈哈笑了两声,像是真听到了笑话一般,我按兵不动,等他笑完才说道:“既然牛忙忙你想要的东西在我这里,可你想过没有,我要是没一点自保能力,万一我落到的是其他人手里,你要怎么办?”

牛忙忙终于不笑了。

“我现在只求个自保能力,我想要驾驭轻舞,你告诉我办法,也算让你能心安理得一点不是?这对你来说,没太大坏处。”

“思思,你很会劝说人,我差一点就被你说动了,可是,我曾经告诉过你吧,轻舞就是个宝贝,要是你拿在手里,万一刀口向我,那怎么办?我不想自食其果啊思思。”

“这点我向你保证,轻舞我只用来守护我要守护的东西,不到最后时刻,我不会向你出手,而且你潜伏在我身边这么长时间,应该知道我的,不会给你构成威胁。”

“不不。”牛忙忙立马否决我的话道:“思思你会成为我最大的威胁。但我还是可以告诉你方法,你成功让轻舞归主后,我再跟你谈交换条件,可以?”

真不知道牛忙忙这招是不是在左征身上学的,他居然也开起条件来。

我要他的条件在保证不伤我两个儿子的前提下,牛忙忙同意了,他说道:“你要让轻舞归主很简单,你首先要压得过轻舞,你要能打的过他,那你就能成为他主人,显然这单暂时不太显示,但还有一个办法,就是满足轻舞愿望,只要你能跟他思想想通,问清他的要求后,去满足他,就能让他归主。”

我一听还挺激动的。原来这也是个法子。

再问了见轻舞的办法,牛忙忙很干脆的回答我,在梦里。

挂了电话,我赶紧躺在**睡觉,可一睁眼却见到天都亮了,这一觉睡下来什么事都没发生。

我挺紧张的,做梦是不难,但要怎么梦见轻舞,这是概率*件?

我赶紧又接着睡了个回笼觉,做是做梦了,就是没梦见轻舞。

要是我只安静的等轻舞出现在我梦里,会不会就太迟了。

是要满足什么要求吗?上次梦见轻舞是在……

对了!

我赶紧跑到浴室里,打开花洒,关掉了热水,那凉水冲打在浴缸里都透着寒气。我一咬牙,赶紧把衣服脱了个精光,艰难的把水流的方向对着身体。

冰水打在身上冻得我直发抖,我咬着唇蜷曲着身体却没改变水流方向。

大概过了快半个小时,我才麻木的把水龙头关掉,想从浴缸里出来,却艰难的挪不动步子。

刚刚高烧退掉没几天,这次真的病来如抽丝。我连是不是自己从浴室里出去的都不知道,只浑浑噩噩的,又做了个梦。

梦里出现了熟悉的身影,我惊喜的对着她喊,她一转身,看不清样子,但我知道她就是轻舞。

“轻舞,你有什么愿望,我会帮你实现,实现之后,你能认我为主吗?”

我紧张的看着她。只听轻舞嘲讽的嗤笑一声,幽幽道:“就凭你?”

轻舞看不起我很正常。她这段时间都跟在我旁边,估计是知道我实力就是个愣头草,什么都不懂,她的愿望想来肯定很难办到。

不过我有小白和陆礼承他们在,麻烦缩减了许多!

“对,就凭我,反正总要有人实现你愿望,不如让我来试试,要是我不行,你再换别人不也一样的?我现在是不怎么样,可如果你愿意归主于我,有了你,我就能怎么样!”

轻舞没马上说话,我心扑通直跳,等了半天后,她哈哈大笑两声,声音里透着雄厚气息:“好,既然这样,明天后,你一个人带着刀,到城南浒山脚下的老庙里,到那里之后再说吧!”

我猛然睁开眼,浑身刺痛,头像被千百跟针在扎一样难受,我对上陆礼承怒意十足的眼,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在梦里面得到轻舞要我帮她实现愿望的许可了!

我还没来得及高兴,陆礼承阴鸷的语气像一盆冷水朝我泼过来。

“你能耐了是吧,居然搞得自己几度高烧?这几天来你烧了几次了?你告诉我,是不是还准备用这样的办法来折腾自己?”

陆礼承咄咄逼人的态度叫我心虚。难道他知道我这么做的原因?看他表情语气就知道非常不同意了。突然一个脑袋从陆礼承的胳膊下钻了出来,几乎跟陆礼承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脸,也有样学样道。

“这么大个人了还发烧!就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气死小爷了!”陆长安气鼓鼓的嘟着嘴,又说了好大一通。

“我爹照顾你一天了,没吃饭没喝水的,弟弟也是,小白姨也是,左叔也是。”说到这,陆长安就不说话了。

我牵着嘴角,不怀好意的笑道:“那你呢。”

忍着嗓子的烧痛,我忍不住不去捉弄他。

眼看着那脑袋突然一下又从陆礼承胳膊下缩出去,再没钻出来了。

我脸上还挂着笑,再对上陆礼承的眼,又笑不下去了。他似乎也没打算让我高兴多一秒,带着警告的口吻又威胁了我一遍。

“你别整天胡思乱想,老实在家里带着,有什么事我会处理。”

“那你伸手给我摸摸?”

陆礼承扫我一眼,别开了视线:“你摸什么。”

一听陆礼承说这话,我就心里不是滋味。什么事都瞒着我就算了,现在他体温越来越凉,不就预示着他的生命快要被消耗空了吗,居然还敢在这里说大话。

是在说临终遗言?

我呸。

抱着你不说我也不说的心情,没告诉陆礼承我在梦里已经得知了轻舞告诉我的地址。可现在难办的是我究竟要怎么从这里出去,白天要么陆礼承要么左征都在守着,晚上也没见两个人有离开的意思,轻舞给我的期限是明天。

眼看着就天黑了……

“喂,你们出去。”我对着两个站在门口互不相让的黑脸,下了逐客令。

没人理我。

我又不耐烦的提高了点音量:“我叫你们出去啊。”

还是没人理我。

行,这两位爷就在这耗上了,我没办法,只能稍微闭了闭眼睛,再睁开,还是同样的面孔。

我要疯了。

怕传染给两个小的,今天挪到跟小白一屋睡了,本以为会有机会,结果现在更困难,我只能清了清嗓子道:“我要去上厕所,如果你们跟进来,你等着挨冷水吧。”

说完我下了床,腿肚子都是软的,假意觉得冷,抽了件装着钱包的衣服穿好,勉强走到了卫生间,在我眼神威胁下,两个人才在门口站着没跟进来。

我关上卫生间的门,落了锁,不敢太着急就走,稳住呼吸和砰砰直跳的心后,看了看卫生间的大窗户,这里是二楼,我从这跳下去会很勉强,但更关键的是……

我没带轻舞啊!

之前轻舞放房间里了,现在倒好,我正焦灼着,突然视线往旁边一扫,洗手台旁边的皮袋子我怎么可能看错,这不就是轻舞吗!

轻舞怎么会在卫生间里?

管不了这么多了,我二话不说拿着轻舞,走到床边上,把窗户轻轻的打开,寒风除了进来。

预测了能落脚的位置,我抬起一条腿,往窗台上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