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谁!

一开始脑子里装着的只可能是公公。

毕竟公公之前到豆豆病房来通知我们过去,而现在婆婆的双脚也没了。

为了报复陆礼承,至于这样?!

或者说原本就不是公公做的呢?

陆礼承浑身散发骇人的气场压得我快喘不过气来。我赶紧出去找护士,护士一看也吓了一跳,本能的就骂我们到底怎么回事!

她不说还好,一说我也气糊涂了,就问她在医院里人出事了态度还好意思这样。小护士气的脸青一阵紫一阵的,赶忙去叫值班医生了。

我来到陆礼承身边,跟他一起守着婆婆。

要说医院打的镇定剂不可能在她被剁了两条腿的情况下还不清醒。只有一种可能,她要么是痛晕过去,要么是有人过来给她补了重剂量的迷药。

医生到后不久,小白和牛忙忙才抱着两个孩子回来。

我担心陆礼承问责他们,赶紧把他们拽到一边,问他们究竟干什么去了,为什么不守着婆婆!

结果两人慌忙解释,说是收到消息,我和陆礼承被卡在十三楼电梯里,叫他们一定要从楼梯上去,不然另一架电梯还得出事,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两个人没多心,想着婆婆留在病房里也不会出事,她人都这样了。又怕两个小的出事,就带着一起走楼梯上来了。

刚好医院楼梯有几个,我们和他们是错开走的。

这么说是有人故意支开他们,而且还知道我们电梯出事了。

这么想来就非常简单明了。可是细细想来又非常恐怖。

因为牛忙忙和小白没走的时候,婆婆的双腿肯定还在。而我们电梯卡住之前,那人就已经通知牛忙忙和小白叫他们上来。

但又要在他们走后,迅速割掉婆婆双腿,以比他们还快的速度到十三楼,再制造电梯事故,然后放下双脚。

这时间要算得非常精妙,不然很容易在任何一个环节出岔子。要说这幕后黑手明明可以支开小白和牛忙忙去另外地方,但他独独叫两人来楼上。

这不就说明这人有很强大的心脏,丝毫不担心事情败露!

这种可怕的自信,已经丝毫无顾忌的摊开在所有人面前,他是为了什么?

我问牛忙忙是怎么收到的通知,牛忙忙赶紧说是他接到一个陌生来电,声音经过变声处理。因为我和陆礼承两个人又没带上轻舞,真怕外面出什么事,两个人没细想,就都上来了。

然后牛忙忙拿出一个小的录音机,大概只有牛忙忙的巴掌大小,然后递给我。

我疑惑的接过来,牛忙忙才说,这是他们到十三楼后,在出事故的那个电梯顶上看见的。

因为电梯停在一半,所以这东西刚好就放在到他们腰部高度的电梯顶上。

我打开一看,里面有盒磁带,我下意识的去按了播放按钮,开头空白了几秒后,随之而来一个熟悉的女人声音。

“礼承,是我。”

是风歌!是她干的!?

这声音一出现的时候,吓得我一哆嗦,一联想到她整件事的行为,我立马朝陆礼承看去。

他双手紧紧握成拳,他听到了!

“收到我送你的礼物没有,喜欢吗。”风歌声音不咸不淡,情绪一点波动没有,但隐隐一听,总觉得带着怒意。

这声音如果不是故意捏造的,真是风歌的声音,那她是疯了吗?

她明明那么喜欢陆礼承,却还这么对婆婆,割了右手不算,还有双腿。

还没怀疑到她头上去到时候,她居然主动跑来承认。

我第一想法是,风歌被人胁迫的。可她是十阶猎鬼人,怎么胁迫她,听这声音里的情绪,也太不像了。

“记得你是怎么对我的吗,礼承,我这么做,你觉得过分了吗?想伤我,要杀我了吗。”

风歌声音很轻,透着委屈,可上扬的尾音,又带着迷一样的兴奋和怒意。

就好像……她故意设局害了婆婆,而又故意要陆礼承一步步亲眼见证这一切!

太可怕了。

除了这四个字外,我脑海里再想不出别的,我们就好像囚笼里的小白鼠,被风歌一人耍的团团转。

我缓吞吞的上前,站在陆礼承旁边,担忧的看他愈发幽暗的眼神,挺替他担心的。

换做是我,我早就气晕了过去。

可突然,我心里又隐隐觉得不对劲,为什么风歌的行为,像是要逼陆礼承亲手杀了她?

她就这么不担心陆礼承会发狂到走最后一步,她就这么有自信?

“你来天台。”

随着录音机发出磁带走完的声音,风歌的声音戛然而止。

我都不知道要劝陆礼承别上去好还是真的就此跟风歌决裂也好的时候。

只见陆礼承轻轻闭上眼睛,没有要上去的意思。

“你不上去?”我错愕的开口问道。

陆礼承僵硬的摇了摇头。

不上去?!

我就像被人活活揍了一拳样,有说不出的难受。

照理说陆礼承不上去是好事,避开跟风歌面对面接触,风歌十阶猎鬼人,就算她对陆礼承手下留情,也不可能让陆礼承轻易杀了自己吧。

但为什么陆礼承直接就选择不去了?

虽然这时候不该有这想法,可一想到风歌这么伤害婆婆,陆礼承的选择都是隐忍下来。

是不是她风歌有一天即便威胁到的是他陆礼承自己的性命,他都不会还手?

更何况是我,是我儿子,或者别的人呢。

收起心里不该有的凄凉感,等到医生从手术室里出来,他说病人大出血差点丢命,急躁的语气直戳我的心脏。

无论如何,这节骨眼上,我希望婆婆没事。

又熬了一个上午,左征从电梯口出来,他见我们站在门口挺疑惑的,问我出了什么事。

我把他拉到一边,小心翼翼的说了整个过程,左征挑了挑眉,手突然盖在我脑袋上,轻声问我。

“是不是吓着了,害怕吗?抱歉我过来晚了。”

我没料到左征第一句话提的是这个,心里说不出来的感觉。

说真的,怎么会不害怕,回想昨天那双脚立在电梯外面的样子,一只脚倒下另一只脚还立着,我的心就像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一样。

一直熬到现在,听到左征温柔的言语,又有点想要哭出来。

我扬了扬头,止住眼泪,问左征风歌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左征偏了偏头,想了一会儿,认真的回答我道。

“她啊,可能是求死吧。”

求死?

我不信左征这话,虽然他看上去一点没说谎的样子。

“左叔。”刚醒的陆长安见到左征来,高兴的往他小腿上一扑,左征顺势把陆长安抱起来,捏了捏他小脸。

左征笑眯眯的问他昨天睡的怎么样,陆长安可得意的点了头:“睡的很好,还做梦了。”

这孩子!

昨天可是被牛忙忙和小白抱着上下楼梯这么折腾居然还能睡得好……

等等。

这一闪而过的想法突然定格在我脑海里。

我赶紧找到豆豆,把左征问过的问题也再问了一遍,豆豆也点头说他睡的很好。

不对啊。

他们两个这么小的孩子,可能睡眠质量好,但也不至于跑上跑下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孩子是不会撒谎的。但过程也没错。

那他们这样能睡,是真的因为睡眠质量好?还是说谁把用在婆婆身上的迷药,也用在两个小的身上了呢。

为的就是避免麻烦。

这恐怖的想法在我脑子里扎了根,整件事情仿佛只能从一开始就全盘推翻后才能见到真相。

这整个过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