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杀意弥漫

“当雯雯死的时候,我就不是你大姨了。”眼前这个苍老的老妪死死地盯着我,眼中满是怨恨,那恶毒的眼神,看得我心慌意乱。

“大姨,雯雯的死……”我着急地开口想要解释,只是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

“我将雯雯交给你,可是她却死了,这事不怪你,还能怪谁!”大姨咬牙切齿看着我,“就算你死了,也难消我心头之恨。”

因为强烈的怨恨,大姨的脸都扭曲了,陌生得我完全不敢相认,再听到她话里毫不掩饰地杀意,我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心中却已经提高了警惕。

“我早就已经知道雯雯的魂魄已经消散了,我给她办冥婚,不过是找个理由将你引过来罢了。”大姨并不在意我的后退,一脸狰狞,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又往后退了几步,后背已经撞到了门上,我将手背在身后,挤了挤受伤的手指,硬是让已经愈合的伤口再次裂开,反手悄悄在门上画起了符咒。

被仇恨蒙蔽了心的大姨并没有注意到我的小动作,用一种看待笼中鸟的眼神看着我,大意到没有防备我,以至于当我在画完了符咒往边上躲闪时,她被我画下的符咒打了个措手不及。

太过高深复杂的符咒需要静心,绘制时间也很久,现在根本就没有条件,我只好拣了个最简单最实用的定身符咒,虽然只能够将人定住短短三秒钟,却也为我争取到了逃跑的时间。

我不敢停留,甚至不敢确定符咒有没有生效,一画完,我立刻撒腿就跑,虽然大姨现在老得像是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但是我心里不妙的预感一直在催促我快跑。

明明不大的院子,但是任我怎么跑,却始终跑不到大门口,明明离开的大门近在我眼前,却又远在天边。

我往后看了一眼,惊得一颗心差点就要从嗓子眼蹦出去,当下也顾不得停下休息,只好强撑着继续往前跑。

大姨就追在我身后,让我惊异的是,她看起来行将就木,但是奔跑的速度却比我还要快上不少,眼看着就要追上我了。

身后突然传来了破空声,我急忙往边上一扑,一个奇怪的铁片钉入了地面,铁片上还缀着一串流苏,我顾不得细看,爬起来赶紧继续往前跑。

大姨在后面追得非常紧,我根本就没有时间画符咒,而梁老给我的符咒已经被我用掉了,现在除了依靠两条腿快跑外,我根本就找不到其他的办法。

说好会等在外面的二叔等人不见了踪影,我不知道他们到哪里去了,但是现在我没有可以依靠的人,能够救我的,唯有我自己。

在我走神想这些的时候,脚下忽然一软,身体往前倾,不受我控制地摔向地面,而在这过程中,我回过头,大姨已经追到了我面前。

她不是在奔跑,甚至没有迈动双腿,但是眨眼功夫就出现在了我面前,脸上还带着不怀好意的笑,手里的刀子映照出她的脸,格外的渗人。

惊慌带走了我的力气,我坐在地上,腿却软得像是面条一样,根本就没有一点力气爬起来,只能眼睁睁看着这刀子刺到我身前。

已经死过了一次,应该就不会再死了吧?

我愣愣地想着,看着已经刺到跟前的刀子没有躲闪,锋利的刀子没有任何的阻碍就没入了我身体里,我感觉到了一股锥心的痛,就好像是要将我的魂魄也刺穿一般。

鲜血并没有如我预料中的那样喷溅出来,只是随着刀子的抽离流出了少量的血,很快就止住了。

心脏位置又被刺中了一刀,但是我并没有失去意识,反而因为那种要把人逼疯的痛,意识更加的清醒。

“你怎么没有死?”大姨原本癫狂的笑着,但是意识到我没有死后,脸上的笑一下子就凝固了,看向我的目光也变得奇怪起来。

“因为……我早就已经死了。”我捂着心口的伤,艰难地起身,疼得声音都在颤抖,“自然不可能再死一次了。”

大姨傻愣愣地看着我,脸上写满了错愕,直到我站起身,她还没有回过神来。

我可没有时间在这里等着她反应过来,当下也不管她的反应,而是朝着门口继续走去,伤口的血已经止住了,而且还自己痊愈了,若不是衣服上还沾着不少血,根本就看不出我受了伤。

我还没走出去几步,后背就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道,一下子将我压在了地上,一股锐利的痛从后背传来,我可以感受到那冰冷的刀刃割开肌肉时的感觉。

被连续捅了好几刀,我疼得眼冒金星,但是意识却无比的清醒,只是因为疼痛,全身的力气几乎流失殆尽,虽然被放开了压制,但是我根本就爬不起来。

“你果然不会死,不会死。”沾着血的刀子被扔在我身边,大姨喃喃自语般的说道,看向我的眼神相当的复杂。

我疼得一点力气也没有,也顾不上大姨她要做什么,反正她就是再捅我十七八刀,也不过是让我疼一点,根本就对我不会有什么伤害。

“住手!”一个急切的声音响了起来,我一直想要打开的门被人一脚踹开,出现在门口的人正是我期盼了许久的救星——二叔。

“你对她做了什么?”二叔一出现,看到我倒在地上没有动静,立刻怒吼着问道。

“她死了,死了!”大姨突然大笑起来,神情癫狂,也没有再管我,自顾自地跑掉了,嘴里还一直嚷嚷着。

二叔的神色一变,我看着他快步朝我走来,只是我没有力气开口跟他说话,只能眨巴着眼睛看着他。

“没事就好,”二叔走近一看,确定我还活着后,立刻就松了一口气,将我从地上扶起来,“我先带你去休息吧。”

我全身软绵绵的没有力气,说是扶,其实完全是靠在了二叔的怀里,将全部的重量都交给了他,还没有等我走到可以休息的地方,我的意识就开始模糊起来,眼皮沉重到像是挂了千斤的重石,根本睁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