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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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接下来的情况却是杨晞都不曾料到的,更让其他将领吃惊。

李辅国上前作礼后,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大声叫冤道:“请太子殿下责罚,臣没能履好职责,对潼关的军务几乎没什么了解。”

“为何会这样?”李亨一副很吃惊的样子,从座上起了身,“不可置信”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李辅国,连声追问道:“李监军,你可是皇帝陛下亲自任命的潼关监军,负有监督所有潼关军务之责,你到潼关这么久了,竟然不知晓潼关军务?本太子一定禀明皇帝陛下,重责你失职之罪。”

李亨如此表示,让诸将都吃惊了,谁都知道李辅国在任潼关监军之前是东宫侍宦,也是在李亨的一再推荐下才被委以潼关监军之职,如今一打照面就说要禀明皇帝,重处失职的李辅国,李亨是在玩什么把戏?杨晞却马上知道李亨为何这样说了,他并没站出来解释什么,而是冷眼看着跪在帐下的李辅国,想看看这位监军宦官怎么说。

李辅国似乎被吓了一跳,连续磕了几个头后,很伤心地求饶道:“还请太子殿下恕罪,臣是没办法才这样的啊!”

“你与本太子说说,这究竟是为了什么?”李亨脸上有点怒意涌上来了,不客气地质问李辅国道:“难道还有另外的隐情?”

“是的,太子殿下!”李辅国说着抬起了头,声泪俱下地说道:“太子殿下,臣抵达潼关后,什么事也插手不上,杨元帅他也不允许臣插手任何事。这些天臣天天无所事事,比任何一个人都闲,根本没机会了解潼关军事,更不要说监察管理,臣这监军是有名无实啊!还请太子殿下恕罪,并非臣不作为,而是杨元帅不让臣做任何事。臣没办法监察潼关军务,也就没办法向太子殿下禀报潼关的军情,还请殿下责罪。”

李亨收起了刚才的怒意,不理会李辅国,而是将眼光投向杨晞,严厉地看了杨晞几眼后,再慢条斯理地问道:“杨元帅,李监军所言可否是真?”

“当然不是真的!”杨晞不假思索地否认,“臣刚刚昨天晚上还将最新的潼关军务情况转呈给李监军,让他过目,前些日子呈与朝廷的军务报告都有副本交给李监军,要是太子殿下不信,可以让人到李监军官舍取。李监军刚才这样说,并不属实,臣不知道他如此说是什么用意!”

“太子殿下,杨元帅只是在知道太子殿下要到潼关劳军后才将潼关军务告知臣的,此前并没有!”李辅国赶紧辩解,“在得知太子殿下要到潼关来之前,杨元帅从不曾将军务告知臣,臣也不知道他这是为什么!”

帐内众将都很是紧张,他们虽然清楚李辅国虽然没在李亨面前直接控诉杨晞的不是,但他这样说,用意是什么大多的人都知道。许多人心生忐忑,王思礼、庞忠、李福德等人很为杨晞担心,生怕李亨听信了李辅国的话,当场指责甚至处罚杨晞。

虽然说许多人在杨国忠与太子李亨的争斗中偏向李亨,但杨晞是他们的主帅,他们的实际领军人物,这段时间的表现让人折服,而且杨晞已经在与他们商量主动出击,攻取陕郡的计划。遭遇了灵宝兵败的王思礼、庞忠、李承光等将,非常期望杨晞能带领他们主动,将陕郡攻下来。

虽然说潼关的防御战算是取得了胜利,但打的还是憋屈的,是被动防守,与主动进攻有本质的区别。主动攻击陕郡,将陕郡攻下,甚至将陕郡的十万叛军全歼,那感觉完全不一样,有报一箭之仇的味道。但要是杨晞被处罚了,那一切可能成了泡影,抱着复仇心理的诸将不愿意在这个时候节外生枝。

杨晞是想不到李亨会到潼关来劳军视察,更想不到被冷落的李辅国会在李亨刚抵达之际就告状,但他不能有任何的胆怯和退缩,马上辩解道:“太子殿下,李监军所有不属实。李监军刚抵达潼关时候,潼关战事已经结束,臣正率领麾下将领训练军士,并无什么要紧的军务。而李监军此前从未涉足军务,一直在宫中做事,臣希望他能有一个熟悉的过程,以免许多事不明白。这段时间臣一直派人陪伴在李监军身边,为他讲述潼关情况,希望他能早日熟悉潼关的形势。也就在李监军熟悉潼关的情况后,臣就马上将所有军务都呈告他听,还让他有任何建议都可以提,这是臣当着麾下将领宣布的。”

听了杨晞这样说,行军司马高适马上站出来,替杨晞说话道:“启禀太子殿下,杨元帅所言属实,李监军抵达潼关之时,元帅确实是担心他不熟悉情况之下难以处理,因此也先让李监军熟悉军务,这些事都是臣安排的。在李监军熟悉了军务后,杨元帅也马上将所有军情都告知了他。”

李福德也马上站了出来,替杨晞辩解:“太子殿下,这段时间杨元帅忙着练兵,没太多时间陪李监军说话,许多事来不及交流,以致让李监军产生了误解,李监军没和杨元帅沟通情况,就在太子殿下面前这般陈词,实是不厚道。杨元帅在潼关领军期间成功地抵御住了数倍叛军的攻城,并在叛军退却后,马上开始了大练兵,他所做一切都是为了潼关不被叛军攻破,李监军刚才所说夸大其辞了!”

接着又有许多将领站出来,王思礼、庞忠、李承光、吕崇贲、田良丘、刘光庭等都先后为杨晞在李亨面前陈情,斥责李辅国的小鸡肚肠。

诸将力挺他,杨晞挺是欣喜,不过他在冷静下来后,也已经想到了最终的对策,不再怕李亨责怪什么了。他与诸将不同,他知道李亨能当上皇帝是因为许多偶然因素的影响,要不是有安史之乱,这位太子被废了也有可能。如今有他这个穿越人在,李亨能不能当上皇帝还是个未知数。

他有种潜意识的感觉,李亨肯定不会当上皇帝,因此他并不害怕这位太子大叔的威胁。

但诸将都认为李亨是未来的皇帝人选,李亨震怒,那可是麻烦事,他们都胆战心惊的。

也就在诸将先后替他辩解完,李辅国还未来得及说什么时候,杨晞站了出来,禀奏道:“太子殿下,还是先让臣把潼关军情详细与你讲讲吧,如果太子殿下听了臣的讲述后,依然认为臣失职,那殿下可以上奏朝廷,让皇帝陛下责罚臣,臣也会亲自进京向陛下请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