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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腥扑鼻,怨念在婴儿平静的呼息中诡异漫弥而散,无所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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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徐徐,伴着淡淡雅兰香气,沁有心脾。

简约陈设的房阁中,物品俱物排列整齐,一室整洁,绕鼻草香。

竹木屏风内,宽木浴桶中,一女子浸泡在内。

清幽烛火的映衬下,女子面容宛若娇花,清眸盈盈似波,涓眉平舒,微挺的鼻子小巧,惬意地靠在竹@桶,温热的水烟缕生成雾,一室腾绕漫廷,将她的素颜泛红,眉宇间平添了几分娇媚。

顾兮言剪眸游移,环视着周遭烟气,清眸氲氤迷蒙,长长的睫羽在水珠的浸衬如蝶,润泽的红唇飞扬,心情甚是愉悦。

蓦地,她将整个身子都浸泡在温热的竹桶中,卷缩淹没在水里。

在水里睁开剪眸,樱红盈盈笑开,隔着水看着一片水气中朦胧波动的房间,心里一片空明澄净。

如瀑的绸发在宽大的竹桶里如云飘散,随着水纹飘流着,在她的眼前云散而过,带着**的嬉戏又似淘气的逗弄着。

慢慢地闭上双眸,脑海里翁翁作响,回响着她伶牙俐齿地羞辱那混蛋男子的声音“夫妻不能共信任同甘苦,便只能做陌路人”!

转蓦间,一个女子低泣不甘的声音袭然入耳:

“夫君,兮言没有对不住你,你要信我。”

“真的不是兮言,真的不是我。”

“住口, 我真不敢相信,你会变得如此歹毒,芊容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了,你自己惹出的丑事,居然还要置她的腹中胎儿于死地,现在竟敢还喊冤,顾兮言,你不觉得太可笑了吗?”

“原来,你真是水性扬花的贱货,来人,把这贱人拖下去,让大夫煮一碗红花,本将军的府里不能容忍有野种存在。”

“顾兮言,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你让芊容的胎儿流产,我也要让你尝这痛失骨肉之痛,我完颜澈还没有笨到帮别人养野种。”

雪衣落红,妖娆绝丽,佳人凉心,夫妻逝情。

“子言,帮我- -,还我儿子一个公道,帮我- -”低微的泣声伴着腥红的怨泪滑下,一张清丽的面容如雪凄绝,无助而绝望。

她怀中的襁褓婴儿被一圈血布裹住,血顺着她的手流下,将她的雪纱裙染红,血腥扑鼻,怨念在婴儿平静的呼息中诡异漫弥而散,无所遁形。

啊- -

溅- -

咳咳- -

顾兮言被一种突如袭来的强烈怨息压抑得喘不过气来,脑中一道血红的剪影闪过。

稍一不慎,她的鼻子猛被灌入温水,呛得几乎难受,浮雾的双眼通红,樱红如花的檀口猛烈咳嗽着,几欲把肝都快咳出来,靠,见鬼!

静谧的房间里只有她微弱却猛烈的咳喇声!

突然,只觉心里一阵紧闷,顾兮言呼吸愈发不顺,微喘不止,无意中看着水中倒映的娇容,剪眸微膛,只觉一阵毛然惊悚,浑身冰冷,方才那声音- -

怎么又会出现?她不是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