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姹紫千红争娇艳,石亭佳人静相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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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孤冷或许是一个恢宏大气,运筹帷幄的明君,但是,他却亦是一个危险的霸主,初期登基时,对于他用过的手断并不陌生,他习惯用手断来得到一切,无论是技谋多卑劣,只要能让他达成目标,他都会去做,甚至可以做到杀人不眨眼的地步。

所以,在他眼里,一向都是没有得不到的,只有他不要的,这样的人就像是一只慵懒的雪豹,让人捉摸不透,一当他出击,便是出乎常人所料,让人防不胜防。

而夙煞绝却是与他截然不同,十年前他或许残忍残戾,但却也是重于‘义’字。自从将他扶正稳基后,为了不希望夙孤冷以为他过于越权。

对于朝权之事,便一直表现得不显声不露色,给人感觉清冷孤傲,不可一世的形象,但,却要比他光明磊落得多,不失为一个‘正人君子’,即使他曾经夺过兄妻,但比起夙孤冷却更让他觉得踏实。

如今夙煞绝莫名其妙失踪,他还未查清此事是否与他有关,而他此时却莫名其妙派自己去幽洲,就等于是要让君子言孤身一人面对他,那他如何能安心。

见他如此,君子言却只是淡淡一笑,道:“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好自己的,我只是要在这里确认一件事情罢了,你不须要如此忧虑,别忘了,我可是君子言,不是顾兮言。”

夙孤冷说过只要她的伤一好便会安排她见煞绝,不管他用意何在,目前她都不能出宫。

“确认?”完颜澈鹰锐的眸子一亮蓦然一惊,压惊声线问道:“你,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警告你,不管你怀疑什么,都不许胡来。”难道她也在怀疑夙孤冷?

他的话,君子言却置若罔闻,眸光幽远,透着冷冽,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淡道:“总之,我必须留在宫里。”眸中皆是坚定不移。

闻言,完颜澈俊隽的脸煞时一僵,内心顿觉五味翻陈,望着她的侧脸怔怔发呆,指甲钳进肌肤,心如刀搅。

一阵缄默后,背对着他的君子言将袖下抽出信柬,递到完颜澈面前,道:“这是我写给轩瀚的,你帮我交给他。”告诉他不需要担心。

目光略过信柬,完颜澈对上她澄透的泉眸,目光灼灼,温热的手覆在她细白如玉的柔荑合上,薄唇扬笑:“言儿,你放心,无论任何时候,我都会保护你的,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让你受到半份伤害,我会好好的把你护好,直到把你交给煞绝的一天为止。”声音沙哑低沉,笑得愁惆酸涩。

轻轻一带,将君子言纤细的身子纳入怀里,不敢抱紧,却又舍不得松开。

早在她跳进寒潭时,他就决定要给她一生的幸福,哪怕这个幸福并不是他完颜澈给得起的,他也心甘情愿,无怨无悔,因为,这是他欠她的。

姹紫千红争娇艳,石亭佳人静相拥!

秋风一扫,抚起二人绸墨青丝,飞扬的发顷刻揪结,又顿然分开,似一种无形的牵绊,如影随形。

这一次,君子言没有推开他,怔然稍刻后,温顺地埋进他的怀里。

嘴里含笑,第一次觉得,这个一向被她看不入眼的男子,原来胸怀亦能如此宽广,如此温暖,一时半刻间,尽让她有些沉溺。

无关情爱,淡淡的温情似茶叶被滚烫的水冲沸,先是相斥,然后相融,最后溢出一缕醇浓的茶香。

而她便是那未经浸泡的茶叶,完颜澈便是滚沸烫人的水,夙煞绝则是盛茗的青瓷杯,默默盛载,不可或缺。

第一次,她在如此清醒的情况下如同坦然他的触碰,完颜澈笑得满足苍然,鹰眸泛红,雾气隐忍,落下一吻在她额顶上,这样就够了。

她说过,每一次她有危险时出现的都是夙煞绝,不是他。

这一次,无论任何时刻他都会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

没有告诉她自己奉旨离京之事,只是突然觉得没有必要,只想这样静静地拥着她。

伸手抚着她的发丝,眸光幽远,心中一派悲涩,多少次他不禁会假设:言儿,如果孩子还在的话,该有多好!

九曲栏一处不易察觉的角落里,一抹明黄身影伫立在此,狠侫的眸光妒火腾然,望着那静拥的佳人,冷哼一声后拂袖而去,尊贵的身影所到之处,万物臣服!

夙王府

木质轮椅上,少年接过李郁白递来的信柬,动作急措,眸光迫切。

李郁白抱剑侧立一旁,听夙管事说这是她的信,不免好奇问道:“少主,君姑娘不回府,呆在皇宫作甚?”

然,夙轩瀚却是看完信后脸色霍然苍白,转蓦星眸狠冽,双拳紧握,稚气的脸尽是煞气。

窗棂前,银发男子孤立在那,眸光幽远,如雪的身形不惹凡尘,感觉到少年的杀气,缓缓转身,悠然靠近。

不待李郁白启言,已拿起夙轩瀚手中的信,不看一眼便抽起火折子焇毁:“时辰到了,瀚儿该施针了。”寒润的声线里尊仪难掩。

“可是——”夙轩瀚咬牙,星眸皆是愤然。

“听话!”银发男子懒懒启言,手已搁到轮椅后把,将他推出书房,飘然的身形不惹半分尘埃!

半个时辰后,段慕、夙苍、夙焱从断壁山回府,手中拿着一柄半截沾血的残箭,当夙轩瀚打开那柄残箭时,残阳斜晖映射在尖锐的箭头上,泛着冷冽的寒光,反射出一个‘夙’字。

银发男子琥珀色的眸子寒敛,泛着难测的精芒。

*

四天后

中秋将至,宫里繁灯高挂。

清芸阁,子夜!

秋风萧瑟,对茗当歌,邀明月几许何?无人伴!

楼阁处,精致细窗的茗桌上,君子言漠然静座,正在惬意悠然地打着茶祭,专心置致的沏茶品茗,未显焦燥。

每一道动作逸然自得,行去流水,清颜平静,唇隐浅笑,目光透着那碧色的茶陷入沉思。

清挽的青丝被深夜的秋风吹拂贴颊,眉宇平舒,傲然清雅。

四天里,她每天除了养伤便是沏茶,出不得‘清芸阁’半步,终日过着养尊处悠的日子。

而夙孤冷自那一天后,便并未现身。

平静了几天,君子言在今晚才感到一些微妙的变化。

淡淡的茶香四溢,逸然飘洒,清寒月华斜射在青瓷杯上,圆润的杯身泛着幽吟光泽。

“皇上驾到!”安公公尖细的声音突然打破一切沉寂。

夙孤冷一身银白色银袍在身,一路谦然而来,丰神俊朗,威仪不凡。

身后的安公公手上举着端盘,端盘是搁置着白玉壶,淡淡的酒香不断溢出。

君子言捏杯的力道一紧,清冽的眸光狠肆一敛,迸射出犀锐的精芒。

四天未见露面,如今夜静渐深却现身,不禁觉得好笑——

每天五千字,幸福生活一辈子,哎,膜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