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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要用两个字道出夙孤冷此时心声,那便是“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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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议政后,夙孤冷接过宦官的茶茗,轻啜几口后,磁性的声线在朝中响起:“八月中秋,亦是戟晋四年一度的‘茶典斗会’,当天临周八国都会来参此雅会,礼部尚书目前准备如何?参加报名茶斗的人目前名额多少?”

一说起茶,夙孤冷脑中便会不自禁地浮现出一身淡雅蓝衫的儒俊男子,眸中闪过倿肆的笑意。

朝下,礼部尚书温尙出列回禀:“回皇上,一切进行顺行,百名茶斗的名额目前已达九十三,可见今年的‘茶状元’ 百家争鸣,龙争虎斗。”

“哦?看来今天的‘茶典斗会’可要比往年有意思多了,雅会国庆就应该如此。到了那天,八国来参之时,兵部可要护好国民安全,临周八国乃宾,戟晋乃主,到时可切记别给朕失了戟晋的国仪!”夙孤冷淡睨了一眼兵部尚书淡淡叮嘱。

朝下兵部尚书江德海出列回禀:“臣一定谨遵圣言。”

“恩,那,就退朝吧!”夙孤冷将茶递给官宦,慵懒的声线再度响起,眉间的墨痣威仪显毕。

此言一出,在百官谢朝之时,大将军完颜澈突然出列请奏:“皇上,臣有本请奏!”低沉的声线略显沙哑,昨夜与夙煞绝千杯入腹,喉咙明显受损。

“哦,呈上来!”夙孤冷淡淡启音,墨眸冷侫的精芒一闪,稍有兴味地睨量着今日一同反常的完颜澈。

右边百官这首夙煞绝剑眉微颦,想起昨夜与完颜澈饮酒时他对自己所说的醉话,眸中闪过一丝复杂,难道,他真想请辞?

宦官接过完颜澈的奏章,恭敬端递到天子手中。

打开奏折,刹时间,夙孤冷邪侫的眼神即刻变得冷森,神色不变,然眸中的寒侫却愈发狠冽。

顷刻间,一股蛰流在朝中横溢,使百官为之一震,颤颤心惊,个个皆是屏息敛气,心中皆是对大将军那奏折甚感兴趣。

“啪!”

手中的奏折被夙孤冷一合启,在朝中发出突兀的声线,一股蛰气寒流随之散出。

朝下,完颜澈依旧无畏不惧,泰然自若,抑面直视龙椅上天子愈渐阴侫的眼神。

那样阴侫的眼神,使百官不敢正视,只觉望一眼便觉荆刺在背,好不自在,如针似毡。

刹时间,朝内百官皆是屏息倒抽一气,就在以为夙孤冷龙颜大怒之时,天子依旧慵懒不改的声线响起:“大将军原来身怀隐患?难怪最近脸色不好,既然如此,朕就允假半年,待‘国斗茶会’一结束便开始准休。”

此言一出,完颜澈脸色顿变,拱手出列禀言:“回皇上,臣的奏折里写的是- -”

“朕知道大将军请奏的是一年,但朕觉得半年足矣!宫中太医也任你们完颜府调遣,相信大将军到时什么隐疾都没有。”夙孤冷森冷的声线夺言而发,眸中的侫蛰渐深,眉宇间的威冽不容质疑。

“皇,谢皇上准奏。”完颜澈察觉龙威迫人,其怒待发,想说的话顿时被强行哽下,眸中稍显不甘,只得谢恩。

“退朝后夙亲王随朕前往上书房,退朝!”夙孤冷侫磁的声线扬起,眸中侫睨了一眼完颜澈后摆架下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官施礼谢拜,声线如洪。

待夙孤冷轩昂威仪的身影消失在朝中后,百官个个皆是吁喘一气。

然,此时众人眸光皆是好奇的投向完颜澈全身,天子的一句‘原来大将军患有隐疾’,使众百官对大将军周身端睨细量,脑子里浮想连篇,那‘隐疾’莫非是- -

此时,大将军完颜澈眼神狠冽一扫,百官即刻收眸敛目,逃之夭夭,可见大将军的‘隐患’非同一般。

夙煞绝上前数步,问道:“你那奏折里真写了?”

以他对‘六弟’的了解,方才他不过是略施小计,用一招‘装聋作哑’使完颜澈有奏难言。

完颜澈面容阴沉,轻轻颔首,眸中的不甘显然毕露。

被天子摆了一道不说,还被冠上男人最要不得的‘隐疾’,大将军只觉憋屈至极,有苦难言。

*

上书房

一窒陈设奢穈,明黄夺目,隐隐散发着不容侵犯的权威。

待夙煞绝的身形步入,夙孤冷屏退侍宦,扬手免礼,侫冷的声线隐怒扬起:“皇兄可知完颜大将军的奏折中所请何事?”

闻言,夙煞绝清冷的声线回禀:“皇上,是不是大将军想隐辞?”

“正是!看来朕平日是太宠完颜家了,使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触抵龙威,简直是岂有此理!”手中的奏拍被夙孤冷狠摔在书暗,在朝中未能发泄的火气全部撒出,龙威摄人。

“皇上请息怒,大将军亦是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夙煞绝淡淡一笑回道。

“逼不得已?皇兄的意思是朕逼他?如今他大将军天天左拥一个尚书千金,右揽一个前太傅千金,整日乐乎悠哉,逍遥自在。什么天下美事都让他一人给摊上了,他倒好,如今都只想着享清福,都不想做官了,你说可气不,哼!真是枉负恩宠,荒唐,简直荒唐。”

夙孤冷拍案怒喝,可见龙怒非轻,若是大将军在此,铁定讨来天子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

“皇上请息怒,微臣所说的‘逼不得已’非皇上所想。”夙煞绝再道。

“那是为何?”夙孤冷沉颜问道。

接下来的半盏茶中,夙煞绝将好友一个月来所发生的事娓娓道来。

半盏茶后,待夙煞绝言毕,只见天子已然气消阴散,捧腹大笑,慵懒的笑声中尽是解气痛快。

见此,夙煞绝清眉蹙紧,对这‘六弟’的笑举颇感无奈,老实说,他亦觉解气得很。

“没想到前太傅的木讷千金也会有翻身的一天,哈哈哈,好啊,大将军确实是栽了,解气,确实解气,哈哈哈,有意思!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轻,难念之余亦是其乐融融,惊世骇俗至极啊,哈哈哈- -”夙孤冷难掩笑意地解气扬言。

原来顾太傅之女亦是女中英杰,当初倒是小瞧她了,以为是个木讷温花,原来也是个烫手山芋,还是个周身带刺的母老虎,有趣,实在是太有趣了。

夙孤冷一想到堂堂震国大将军对翻身下堂妻低声下气,丑态百出,每次被刁妻骂得委屈如同小媳妇的样子他就忍不住喷笑捧腹。

若要用两个字道出夙孤冷此时心声,那便是“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