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面对如此‘八爪鱼’,君子言直接选择‘装死’——

>>>

夙王府

墨呤阁

高枕软玉塌上,君子言被胸口的钝痛忧醒,清明剪眸睁膛间,一张银发苍苍,眸露慈爱的老脸兀然入目,苍白的脸色微扬起浅微的笑意:“太君,你怎么来了?”

低浅若丝的声线随着微弱的吐呐迸出,顿时让在场的人心牵动容。

夙煞绝潭眸微颤,流转的目光皆是显然的宽慰和隐忍的情愫。

君子言与他四眸相撞,浅扬一笑,心里不禁自侃:看来,这次又欠他一个人情。

“好好好,醒了就好,你若是真有个闪失,太奶奶才罪过大了,你爹那边太奶奶可如何交待。”老太君慈爱的月牙眸含笑,眸中的愧疚与心疼毕露显然。

“太君请放心,子言这条命只要有夙王爷守着,就死不了。”君子言意欲起身,无奈胸口的灼痛仍在,只得作罢,淡淡地调侃,眸中若有似无地碰撞上夙煞绝受宠若惊的眸光。

“少说胡话,我们言儿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还有,几日不见怎么就变得生份了?该叫我什么?”老太君对孙媳的称呼甚是不满,佯怒沉言。

见此,君子言却不吃这招,苍白的脸清眉一挑,呶嘴迸言:“太君,做人可不能尽贪便宜,人家现在可不是你们孙媳了,叫‘太奶奶’只怕会让人误会,难道太君说话一向言而无信?”

君子言侃礼得宜的话一出,老太君朗朗扬笑,眸中的宠溺更甚,嗔言:“臭丫头,真是小气,牙尖犀利的,什么时候学得如此刁钻。”

君子言对眼前这老人家印象本就不坏,见她如此宠溺后辈,也放肆地调皮一笑,道:“这个是潜意识里就有的,只不过以前没能使出来,现在我一个人过了当然得搬出来,否则肯定吃亏。”然,心里却暗暗叫苦。

NND,莫明奇妙就挨人暗箭袭击,这顾兮言真够招惹。什么人都能惹上,若是让她查出是谁,她定让他不好过。

君子言言辞新颖,在无意中惹人棒腹大笑,老太君不禁笑声连连,一旁的夙煞绝眸中的柔情若水,睨向君子言时眸中含意不明,夭唇轻扬,似有似无,似隐似露。

见君子言如此,老太君眸中的笑意渐渐地被浓烈的愧疚替代,月牙眸微微泛红,把君子言搞得一阵莫明:“太君,不用为言儿担心,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闻言,老太君心里一阵酸涩翻陈,如此清灵的女子却总是三番四次的受尽磨难,心疼地将她苍冷的手攥在温热的手里里,冰冷的温度让她心钝一疼,皱折的慈脸转蓦一沉,愠喝道:“究竟是何人想对言儿不利?胆敢在天子脚下行凶,当真胆大包天。”

月牙眸炯炯狠利,迸射出犀利迫人的精芒,口气皆是愤怒。

这数日天,孙媳在外面的事多多少少听孙女那祸妮子提起过,先是茶师,再是讼师,她都略有所闻。

见她安然无恙,孙儿也三天两头地往‘玉枫轩’去劝和,一来是在眼皮底下,二来有个照应,便也对孙儿两夫妻的事睁只眼闭只眼,若不是今天清早王府的人来搜寻,老刘说起,澈儿也不会说出来,这才和孙女一同来王府,为的就是见个心安,天知道她当时听到言儿遇刺时,差点没惊得晕过去。

未等君子言开口,夙煞绝愠冷清淡的声音娓娓启音:“太君请放心,遇袭一事本王定会处理,此事既然发生在‘玉枫轩’,本王便不会坐视不理,三日内定给太君一个交代。”

听到夙煞绝的话,老太君眸中顿时略过一丝复杂,淡颔扬道:“那便有劳夙王爷了。”

夙煞绝施礼回颔:‘太君言重了,子言如今是‘玉枫轩’的茶师,本王既然是‘玉枫轩’的掌事人,理应对她的安全负责,太君不必如此客气,尽可放心便是。”

听似愠冷客气的话,听得君子言和老太君皆是一暖一惊。

虽然知道夙煞绝定不会坐视不管,然亲耳听出此话,君子言只觉心中有一道暖流划过。

而老太君则是听得惊疑诧异,忧虑更甚,愠笑道:“可是言儿毕竟是女儿家,如今又有伤在身,很多事都不是挺方便,呃,不如让言儿回- -”

“那就让夕儿来王府侍候嫂子吧。”一道轻柔的声线夺言而出,完颜亦夕与段慕的身形信步入阁。

老太君的话被孙女打岔,脸色甚是沉脸。

孙小姐走到塌前,调皮地对君子言唤道:“大嫂,嘿嘿,我来侍候你可好?”

见到这二世祖,君子言嘴角抽抽,道:“你刚才叫我什么。”眸中一敛,阵阵寒气如刃朝完颜亦夕劈去。

“嘿嘿,是子言,一时口误,一时口误。”完颜亦夕识趣改口,数日不见,大嫂的寒气功倒是增进不了。

老太君再听孙女那不经大脑的话,只觉一口气哽不下,提不上,折皱老脸银眉怒扬,着实憋屈。

她的出现,不禁没能让老太君得到宽慰,反而使她阴郁更甚,沉言:“你连自己都侍候不好,还想侍候别人,别把夙王府搞得鸡飞狗跳就已经是功德一件。”这臭丫头真会坏事,到哪都能当只苍蝇坏死一锅粥。

完颜亦夕不依地撇嘴驳言:“我怎么不会侍候人了,太奶奶又没看过,反正大嫂,不,反正子言也不可能会回府,我哥侍候她肯定不愿,那还不如我吃点苦受点罪呆在王府侍候着,太奶奶你也能安心,子言也不用因为是绝哥哥给她换药而尴尬,这样不是很好吗?”

一席话,如连击棒把在场的人击得一阵无语,而孙小姐仍然毫不察觉,单纯无害地说得如此意正言辞。

面对如此‘八爪鱼’,君子言直接选择‘装死’,靠,原来又被吃豆腐了,而且还是那老夙。

老太君气得牙痒痒,又因在场的人不好发彪,恼得伸袖直朝自己搧风。

而夙煞绝则是一脸窘态,咳声启言:“夕儿说得在理,是本王考虑欠周,既然如此,太君就安心让她照顾子言吧!”

此言一出,完颜亦夕笑得无比灿烂,看向夙煞绝的同时眸光却是瞄在他身上的段慕身上,贼亮贼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