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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顾兮言死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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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晓时分,残阳东起,隐约能听到公鸡鸣啼之声。

此时的将军府已有家仆出来走动,刘管事如平常一样在府内来回巡视。此时,一名家仆神色慌张地对刘管事禀言:“刘管事,夙王府的段侍卫携兵前来将军府,此时正在偏厅,说是要搜查将军府,请刘管事过去一趟。”

“搜府?夙王府的段侍卫?”刘管事愕然一惊,这才破晓,怎么夙王府的精兵会突然前来搜府?

疾步走到偏厅,刘管事便看到一身劲装的段慕,与他同往的是数十名精兵,一个个面容肃穆,气势迫人,使他顿然一震。

“见过刘管事!”原本落座的段慕见到刘管事即刻起身,对他作揖施礼。

“段侍卫,这,是何意?”刘管事一脸疑惑,夙王府与将军府的关系众所周知,怎么搜到将军府来了,这也太诡异了。

“时间紧迫,段慕也不隐瞒刘管事,‘玉枫轩‘子时遇袭,将军夫人差点遇害,王爷奉属下全城搜查,如今只剩下将军府未曾搜过,为防那刺贼潜入将军府,也为了保证将军府上下的安全,还请刘管事给个方便,刘管事放心,此事大将军也知道,亦是他命段慕前来搜查。”段慕当即直言不讳,作揖回言。

刘管事一听‘将军夫人差点遇害’这八个字,身形一颤,险些腿软一滑,幸而有家仆扶住,即刻颔首让道:“那,那请段侍卫随老刘进阁,此时太君、孙小姐以及二夫人都在安寝,还请段侍卫别惊吓她们才是。”

“刘管事请放心,段慕自有分寸。”段慕作揖,随之眸子一敛,对身后的精后喝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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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夕阁

借着窗格破晓临晨薄弱的光线,床塌上僵持的两人维持着先前的动作。

银具男子面具下的蛰眸森冷如蟒,森白的衣襟大片血迹,不断溅滴在绸褥上,晕开若花。

“不想死的话就乖乖闭嘴。”银具男子一手捂着不断溢血的胸口,冷蛰迸言。

完颜亦夕此时已七分魂魄离身,不知身处何处,然,在听到对方的话确定他是人非鬼时,即刻猛烈颔首。

对方手下浓重的血腥味让她隐隐作呕,却不敢反抗,只能屏紧呼吸,对眼前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的男子噤若寒蝉,只觉他周身都散发着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蛰息在鼻间弥绕,使她惊颤不已,以学武练来的敏锐,此人的武功定在她之上。

银具男子渗血的血缓缓离开完颜亦夕的脸,蛰眸紧睨不移。

突然,胸前的伤口一阵猛烈抽痛,使他脸色一变,倒抽一气,不禁鸣呼出声,可见胸前的那一箭使他元气大伤。

霍然间,耳畔一股掌风袭来,银具男子眸色一敛,灵敏的伸肘回挡,完颜亦夕恼骂的声线尖锐入耳:“哼,小小贼辈,居然敢侵犯本小姐,啊,看招。”

方才是无端使他吓到,他还真以为自己怕他了,她可是完颜府的孙小姐,谁敢惹他。

银具男子一手捂着不一涌出腥血的胸口,一手游刃有余的与完颜亦夕过招,十式八招后,孙小姐已气喘吁吁的成为对方的囊中之物- -

此时的孙小姐正趴在榻上,两手被对方反扣擒住,银具男子精壮的身形压制住她上背,如此暧昧的姿势气得她脸儿恼得涨赤,愤怒地大声嚷嚷:“你,你真是小人,无赖,有种,有种咱们再来比划。”

方才看他血流得那么多,气息不稳,还以为他真的受伤不轻,岂料如此难缠,更可恨的是,她居然没出息的只能攻下十招八式,太丢脸了,真是士可杀,不可辱。

银具男子邪扬噬笑,不屑蛰言:“我是贼辈,小姐你可是偷袭在下,看来小姐比贼辈还不如。再不安份,我割了你的舌头。”

“你- -”完颜亦夕气结,脚不安份的乱瞪,恼骂继续:“哼!有种就杀了我,别像个娘们磨磨蹭蹭的,我们完颜府的人从不向敌人妥协,要杀要刮,悉听尊便!”如此言辞,从一弱女子出口,好不让人钦佩。

“杀你?没那么容易!”银具男子掌下用力,疼得完颜亦夕手腕的关节咯吱生疼。

“啊,痛痛痛啊,你,你会不会怜香惜玉啊,手可是女人的第二张脸啊,大嫂,夕儿对不起你,我的第二脸就要给人毁了。”完颜亦夕顿时哭得痛苦不堪,毫无形象可言,待实则却是欲要分散对方注意力,好来个‘猴子偷桃’,如此一想,孙小姐更是哭得尽兴。

然,眼里却无一滴**滑落,看来,孙小姐的哭功有待提高。

听此魔音,银具男子额鬓隐隐生疼,此时只有一个想法,那便是为何不选择皇宫反正潜入将军府,导致所遇非人,屏息敛息后汗颜冷言:“再不住口,我立刻割了你的舌头”

射中胸前的那柄箭持时还留在要害,必须立刻拔出来,否则他真气定能受损,方才与这小妮子一交手,已然动了穴位,使那箭身又镌进一分,想起玉枫轩那男子清贵飘逸的身姿,银具男子蛰眸噬气更甚。

顿时,一窒无声,孙小姐温顺异常地收起方才的悲绝形象,抿唇收声,若钻的琉的眸浑圆流转,看来,此时对孙小姐来说还是保命要紧。

见此,银具男子眸中露过鄙夷,手下的柔荑滑嫩如玉,不禁力道稍松,冷言:“帮我拔箭。

“啊?”完颜亦夕闻言张膛结舌,以为自己听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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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风阁

寝门被人紧叩,丁芊容从梦里惊醒,惊言:“是谁?”

“二夫人,二夫人,快开门,大事不好了。”屋外珍儿与小莲惊慌禀言,神色惊惧忐忑。

听言,丁芊容猛然起身,打开寝门,对眼前两丫头的紧张甚是不满:“瞎嚷嚷什么,快进屋说话。”

珍儿和小莲进屋后将门猛烈拴紧,身子软瘫在地,把丁芊容搞得一阵莫名。

“到底何事?”丁芊容蹙眉恼问,辰时不到就惊得她不得安寝,这两丫头真是愈发不知规矩。

“小,小姐,夙王府的人来,来搜府了,那,那个,小姐上次去义庄雇的那个人好像伤了,伤了大夫人后潜逃了,夙王府的人怕,怕他潜藏在将军府,现在来搜府了。”珍儿说话吱唔不全,显然被夙王府那阵势吓到。

“此事当真?”丁芊容惊问。

“真的真的,二夫人,现在我们,我们该怎么办呐。”小莲慌得快哭出来。

自从上次与二夫去了那个‘无名义庄’,知道二夫人的意图后,她就没一天睡过安稳觉,她不敢想象若被将军知晓,那后果会是如何。

“那顾兮言死了没?”听言,丁芊容如花的娇容却未显惊慌,面容转蓦变得狰狞吓人,眸光狠辣,现在她只想知道事情成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