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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言心头的不舍愈发浓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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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那个月公子,你最好别招惹他!”完颜澈蹙眉正色回言。

若不是今日早朝皇上会突然提问起煞绝,他也不会放在心上,但让他意外的是,他竟然会亲自来‘玉枫轩’,而且还和这倔女人相谈甚欢!恼怒不说,完颜澈更多的是妒忌,所以,不得不防!

“他不过是个茶客,而且这和你有何关系?”君子言拍地张开折儒扇驳言,显然不吃完颜澈这招,更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你- -我是为你好,不是什么人都能攀谈的,反正他就不行!”完颜澈沉眸恼道,这女人为何就是不把他的话当回事!

“那好,你说说看,他有何来头?难道还会吃了我不成?”君子言冷嘁一笑,意兴阑姗地反问,他会这么提醒自己,肯定是有原因的,正好他对那个人的身份亦极为好奇。

“他是- -咳- -总之他绝非善类,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极有目的性的,言儿,你就听我一次成不?我们是夫妻,不会害你的。”完颜澈软下方才僵硬的声调,再次劝言。

“打住!”君子言被他那声‘言儿’一唤,只觉周身鸡皮疙瘩掉地。

清冽泉眸皆是嫌恶,抚额颦眉道:“你能不能正经一点叫我?君子言,君茶师,君公子,你哪个不能叫?为何非要叫‘言儿’不可,你唤着不别扭,我听着可是一身冷汗!”

“我们本是- -”

后头的‘夫妻’二字在君子言冷冽的睨瞪下,完颜澈不得不将其缩减,最终舌头一转,沉言:“好好好,你说什么都成!那你也答应我,别去招惹他!”

若在以前,大将军什么时候如此窝囊过,无奈情况非常,只能事事迁就于她。

“放心吧,我没有招惹人的能力,我和他不过是因‘茶’而萍水相逢,没什么后续可演!你大将军日理万机,是不是可以滚回去公干了。”君子言现在只想出去转转,如此慵懒午候,窝在这里,岂不可惜!

完颜澈听到他的承诺悬着心放下不少,转蓦落于桌席,一副老大爷的气派嘱咐着:“我- 我是来喝茶的,劳烦君茶师给本将军沏一杯!”

见此,君子言合启折扇,清俊的面容露出一抹慵逸脱俗的笑意,那一笑,即刻把完颜澈三魂六魄皆被勾走,沉颜眉宇舒展,频频颔首。

以往,她对他皆是一脸凶煞,都是张牙舞爪的嘴脸,今日她居然会对他笑?

大将军如若魂游太空,如此对君展颜,他多久没有享受到这般待遇了,怎能不让他激动!

岂料- -

君子言忽然面容一沉,笑意一隐,冷道:“今日“玉枫轩”百杯茶茗已销售完毕,大将军若是想品茶,明日请早,拿到号牌便可!子言告退!”

“- -!”

大将军如觉当头一棒,方才还魂游太空,受宠若惊的表情瞬间一变,见君子言摇着折儒扇愉悦离去的身影,大将军如万剪穿心,俊隽的脸瞬间恼怒非常,面容黑锅若炭,想发飚,却只能隐忍,无计可施。

据说当天皆在‘玉枫轩’品茗言谈的茶客,在午时,被一股怨息震得全身毛骨悚然,奇怪的是,在大将军走后,怨息竟顿然消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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沏间

此时,君子言摇搧着梅花折儒扇望着眼前的沏具发呆,夙轩瀚不在!本想等他回到玉枫轩,便带他出去转转的,却不料三盼无果!

没有那小老头在,倒是觉得郁闷无聊不少。

方才问那面瘫李郁白,百计套话,却只求来四个字‘无可奉告’!

闲逸地倒靠在檀木椅上,君子言抬眸望着窗外枝头,清郁的叶子在清风摇曳生乐,脑中忽而闪过一锦衣男子的威韵身姿,君子言敛眸蹙眉,唇缝不时轻启,喃喃低语:“月关!月关!”

手中的折儒扇轻搧摇摆,绸墨青丝闻风自扬,君子言想起完颜澈警告自己别招惹他的话,将他的神情和欲言又止细细回想,更是对那月关公子感到万分好奇!

蓦地,君子言抑靠后椅的身姿一正,伸指轻沾茶水,在桌面上写出‘月关’二字!

刹时间,原本波澜不惊的泉眸瞬间膛怔一略,君子言神色拘谨地启言:“月关,朕!”

回想起他眉宇间的威仪,气韵,还有他身上那股自发的王者尊临的气势,君子言这才笃定了心中所想!

普天之下,能称‘朕’,又有那种居临天下的威仪的,只有一人,那便是当今天子‘夙孤冷’!

居然是当今天子!君子言泉眸皆是震惊,想起他对自己所问所言之话,背后顿然一凉,不会是要招才纳贤吧!

若真是如此,她君子言得考虑要不要马上换回女装了,否则‘欺君之罪’可不容轻视!

沉思间,身后一道琴铮声线兀然入耳!

“你找本少爷?”

君子言蓦然一惊,待看到坐在轮椅上夙轩瀚时,才轻吁一气,笑道:“你如何知道子言要找你?”

“李侍卫向本少爷禀报的,何事?”夙轩瀚苍白的面色微浮红樱,略显不自在,却依然老气横秋地解释。

“今天天气很好,子言突然想出去转转,少爷可要奉陪?”君子言浅笑问道,在上次放他鸽子后,总有些内疚。

“要出去?现在?”夙轩瀚闻言先是一愣,显然诧惊,然,在想起父亲的话时,熤熤星眸顿时晦暗。

“怎么?不愿意?”君子言伸手替他整理好散肩的墨丝,问道。

夙轩瀚星眸轻颤,熤熤发亮,对君子言的碰触无一丝反感,对上她清明的泉眸,欲言又止!

两手握拳,最终还是抬眸启言:“本少爷要离开京城了,现在就要启程去‘桃花谷’!”

这一去,也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啊- -”君子言一脸诧然,问道:“是,是去桃花谷医治你的脚吗?”

“嗯!”夙轩瀚低低颔首轻应,眸中的不舍显露无疑,粉嫩若瓷的小手揪结交缠,脸垂于胸前。

君子言顿时缄默无言,半晌,才启言笑问:“要去很久吗?”

一想到这小老头以后会不在‘玉枫轩’,君子言心头的不舍愈发浓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