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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字与这‘玉枫轩’定是犯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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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料,夙轩瀚摆明了不吃完颜澈这一套,面容依旧不改,动作优雅地从怀里抽出一指,指力内力暗施,手中的纸契朝完颜澈掷向。

“这是何意?”完颜澈接到那臭小子掷过来的纸契,看完后一脸不明。

小轩瀚淡淡解释:“请澈叔叔见谅,瀚儿并非有意阻挠,而是她君子言已经和我夙轩瀚立下一年‘沏约’,这一年里她是我夙轩瀚的人,‘玉枫轩’的茶师,白纸黑字有纸据为凭。里面便有一条约是:在我夙轩瀚不知情的情况下她君子言不得私自离开玉枫轩,否则条约便再继一年!”略带稚音的琴铮声线隐摄威严。

闻言,完颜澈赶紧重新看纸契约,三下五除二的找了个遍,直到条约找到,大将军两眸一膛,俊颜一黑,两鬓青筋狂爆,面目全非,其恼自是不在话下。

只听夙轩瀚愠愠续言:“侄儿既然身为‘玉枫轩’的执事人,便不得不为‘玉枫轩’的经营生计考虑。若君茶师三天两头的不在‘玉枫轩’,那瀚儿这‘玉枫轩’的生意还该如何经营下去?”听此口气,仿佛少了君子言,玉枫轩便面临生死存亡。

完颜澈愈听愈恼,隐怒咬字迸言:“你们夙王府什么时候穷困撩倒到要靠‘玉枫轩’才能维持生计了?澈叔叔怎么没看出你爹最近周转紧张?”这臭小子居然敢跟他玩这损招,这小王八蛋,毛都没长全居然敢跟他抬扛!简直是白疼他了。

“澈叔叔有所不知,夙王府本就府仆侍卫众多,每一天的开销都甚是惊人,唉- -其详细侄儿便不多说了。瀚儿现今已经长大,自然是有意务为爹爹分忧解愁!否则愧为子女,所幸的是,自打君子言来‘玉枫轩’之后,周转尚可。而且在立契约时,君子言并未告知瀚儿她是澈叔叔你的人,是瀚儿的婶婶。”

夙轩瀚说的是头头是道,面不改色,撒起慌来更是脸不红,耳不赤,不急不燥,让人钦佩,却苦了在场的陈掌柜和李郁白,要知道憋笑何其伤身。

“那是因为叔叔和婶婶小闹了别扭,现今找到了她自然是应该将她带回府去,瀚儿就不能看在是澈叔叔的面上?”完颜澈咬牙,尽量表现得和颜悦色,却效果甚微,一张脸甚是可怖吓人。

“当然,瀚儿自会给澈叔叔面子,但只要澈叔叔可以解决这个问题的话,让君子言回去也不是不可!”夙轩瀚声线沉稳不惊,丝毫无十岁孩童的吱唔惧怕,道得一扳一眼,一称一个君子言,完颜澈直听得咬牙切齿,双拳骨节咯吱作响。

陈掌柜忍笑不禁,李郁白面瘫不改,抱剑负立,却隐见身形微微抖动,此乃武艺出众之人才有的‘憋笑功’。

完颜澈一脸沉黑,两眸幽暗,隐见两窜火苗灼灼,寒气逼人。

若不是眼前的人不管是外貌还是身形都不过十岁,倒还真像个唯利是图的商人,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蓦然间,一股寒流四伏而起,使唤陈掌柜面容一僵,后背一凉,李郁白身形一震。

只见完颜澈与小轩瀚此时正大眼瞪小眼,星眸对鹰眸,单凤眼对双凤眼,一狠一冽,骤然间,杀机四起,双方各自散溢的气场丝毫不逊色一分。

陈掌柜被两人的气场所惊,老骨头颤威威地抖动不止,略有想走出‘玉枫轩’朝夙王府通风报信之举。

反观李郁白这面瘫则是一脸沉凝,眼观鼻,鼻观口 ,口观心,一脸镇定神色,两眸乃欣赏观戏。

渐渐地,完颜澈的脸收住寒气,放回暖色调,道:“只是今晚也不可以吗?瀚儿,行商也不能太过死板,要知道,太过了,树敌便不好了,凡事得过且过。”

以前倒是小看他了,没想到这小子竟是如此难缠的主,跟他爹一个样,软硬不施,石头一个。

鹰眸微敛,目光游移到他怀里的君子言,见他那白嫩小手手揽紧她的腰侧,君子言无害地脸贴于他瘦弱的怀里,如此‘暧昧形象’,让他只觉针荆刺目,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她夺过来全身撮个干净。

闻言,夙轩瀚沉吟一回,一脸老气横秋思嗔状,低眸看了一眼在怀里的君子言,星眸闪过一丝年龄不符的复杂精芒,抬首回道:“可以,但澈叔叔必须立一份契书,保证明日晨时送她过来‘玉枫轩’,还有在任何情况下,只要她不愿意,你不得擅自强掳她回府!澈叔叔,可以吗?”星眸愠寒精芒,巧言利辞。

堂堂一七尺男儿,完颜澈只觉自己从未如此窝囊,没想到今日竟会栽在一个小王八蛋的手里,见他一脸铁公鸡之状,虽觉不甘,但还是僵硬咬字:“- -可以!”

立契完毕,完颜澈再吹一哨,外头的黑驹已嘶叫候主多时,从那小子抱回君子言,完颜澈既憋屈又满足地走出‘玉枫轩’,只觉自己八字与这‘玉枫轩’定是犯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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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

兰兮苑,夜凉如水,落兰飘香。

铜盆端至木架,膳食端呈上桌,完颜澈屏散侍婢,关上阁门,绕过屏风朝梨木雕花床塌而去,侧坐于床缘上,两眸灼热,目光含情脉脉地看着**之人,执起她白细的柔荑,浅叹一息,幽然长缓,丝丝无奈。

“言儿,什么时候起你被我逼得如此尖锐,只要我一靠近,你就浑身带刺,我承认以前我可恶可恨,你生气是应该的,你休夫也是被逼无奈,心如死灰。可是,真的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完颜澈颇感无奈的喃喃自语,轻扫她贴面的青丝,望着她紧阂的苍白面容,心钝钝的一阵涩疼,俯身面面相贴,深叹的气息直扑君子言的脸面。

蓦地,一滴悔泪从他完颜澈的眼角滑落,顺滑于君子言的唇缝泌入,咸苦酸涩翻陈,五味渗杂。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你真的忘了吗?孩子没了,我们可以再生一个,但你若走了,我活在这尘世中还有何意义?我承认当初受不了**,伤了你,堕了胎儿,你该恨也该恼,只是别再说休了我的话,因为,我这里会痛。”

完颜澈伸起她的柔荑按在心房处,薄唇贴着她的面颊,钝钝地问道:“再给我一次机会,就一次,最后一次,仅此一次,好不好?”

伸手揽紧怀中人,见她睡得沉,俊夭的嘴角顿然苦涩一扬:“不说话便是答应了,今后不可反悔!”两眸痛苦一闲,悔泪纵横交错,是悔,也是哀。